第17章不好意思，长公主选择大杀四方！（17）
明明一身贱骨，却偏偏爬上高位。
怪不得老话总说世事无常呢。
李相的脸色随着秦郁舒的这番话，肉眼可见是越来越难看。
可秦郁舒并不是个愿意给人喘息机会的人，李子默脸色越难看，她越高兴，“李相可还要本宫继续说说，你口中的原配，都已经是你的第二任妻子了，可你却在入京之后攀上嘉和郡主……”
“殿下，臣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污人清白？”李子默干巴巴地反驳。
秦郁舒等的就是他的质问，或者说，啼彧等的就是这一刻。
“老匹夫！”啼彧上前，站到李子默对面，摘下头盔，怒目而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将军是谁？”
长公主的心腹，除了暗卫之首陈永言和她曾经的副将汲英，就是掌管东营的武威将军啼彧，这并不算什么秘密。
她常年待在东营的驻扎地，非诏不入京城，众人自然对她知之甚少。
李子默原本只是听说过武威将军的大名，却不曾想，会有一天被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质问羞辱。
“将军自然……”李子默的客套话哽在喉咙里。
这张脸、这张脸……李子默想起年少时与自己浓情蜜意的女子，又忆起她被开膛破肚的惨状。
骤然得见这么一张和亡妻极度相似的脸，李子默被无法言喻的恐惧深深攫住，不由得后退两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年轻坚毅的女子眼里含着泪，面庞上的深刻恨意触目心惊，戾气横生，逐渐和李子默梦魇中的厉鬼重合。
群臣都是人精，李相只是看了啼彧一眼，便有这么大的反应。
至此，长公主方才所说的话的真假已经不需要再验证了。
明了之后众人又开始惶惶不安。
李相能一步步爬到百官之首，那般不光彩的过往，他自然是捂得死死的，不愿叫任何人发现。
可长公主就那么云淡风轻地吐露出来，谁敢保证她手上没有自己的把柄？
重压之下，再忠心的臣子，也不敢多言。
秦郁舒坐在龙椅上，一点点扫视过去，她看见一张张愤懑却隐忍的脸，爽了。
“传本宫旨意，丞相李子默，勾结前朝余孽，收受贿赂，人品不堪，难以担当大任。剥去官服，押入天牢，择日问审。”
啼彧抱拳，单膝跪地，“属下领旨！”
状如死人的李子默落到啼彧手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最多能留着条命，活到问审那天。
“众卿，还有人想为废帝一事说上两句吗？”
刘曜双腿被废，党羽被抓，连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其他人……
长公主手中有举国上下一半的兵权，大河两岸最富裕的四镇是她的领地，母亲是早逝的元后，亲舅舅虽卸了兵权，门生却遍布全国。
【不是吧——】787声音拖得老长，【真没人敢说话了呀。】
【我说了，程铮韵的条件太过优越，但凡原文里，她少走错一步，林修文都不可能篡位成功。】
见没人敢进言，刘曜“嗬嗬”地笑起来，“你们这群懦夫！她只是个女人！你们难道要看一个女人坐上皇位吗？”
他支持的林修文已死，庸懦贪心的程季珲，可比强势的程铮韵好掌控的多。
“长公主口口声声说微臣是前朝余党，陛下与我们勾结，所以今日才行废帝一事。可是殿下你呢，东营和塞外相加，六十多万的私军啊！殿下难道敢说自己没有一丁点反心？”
证据确凿也好，胡言乱语也好，但不得不说，刘曜确实说出了程铮韵最大的底牌。
秦郁舒眨眨眼，满脸无辜，“刘左卫此言……属实。可是，刘左卫以为，为何自始至终从来没人敢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呢？难道朝中只你一人知道此事吗？”
她的反问落在空落落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哎呀，若只是六千私兵，本宫自然束手就擒，若是六万兵力，本宫可能只是为了皇室稳固，可现在是整整六十万大军诶……刘左卫，你说，你这样冒犯于朕，要朕如何是好啊？”
此前，秦郁舒只说过废帝，闭口不言新帝的人选，而现在，群臣悬着的心终于死透了。
【舒姐牛！】787在秦郁舒的识海里连翻了几个跟斗，【开始战斗！】
秦郁舒没有邀功。
不管是原文，还是她这几日对刘曜一党的观察，都不难得出，林修文一直是此党所有人的外置大脑。
这还要多亏了原作者对她“亲儿子”的偏爱，给了林修文绝无仅有的高智商，甚至为了衬托出林修文的智慧，逆党里一个脑子能打的都没有。
唯一一个在智商上能和林修文匹敌的脏黄瓜男二，此时应该还在南风馆当头牌呢。
【i♂姐的把戏，此时也终于成了我杀死她的好大儿们的武器了。】秦郁舒目光不善，打量着原文中刚直不阿、骁勇无比的男三刘曜，【说实话，就算是没脑子拼体力这个赛道，刘曜也远远比不上我的永言。】
787不懂什么是小情侣的把戏，但直觉现在的秦郁舒有些不顺眼，【……我说，够了！】
群臣都像鹌鹑似的，不敢说同意，也不敢说反对。
“今日能到这儿来的，往后若谨言慎行，不主动找死，大概都能安稳到老，衣锦还乡。刘曜的党羽皆已入狱，程季珲伙同刘曜刺杀本宫的证据、林修文是逆党的证据，本宫会一一昭告天下。至于证据的真假，本宫相信天下人自有评判。诸卿，还有何事要问本宫吗？”
堂下跪着的，大都是些忠臣、纯臣，秦郁舒不得不安抚。
以程铮韵的威望和能力，让他们松口并不是难事，只要秦郁舒能给出确凿的证据。
多日前才被迫接了个大活的礼部尚书刘英叡跪在稍稍靠前的地方，清明的双目盯着手中的笏板。
他深吸了一口气，持笏出列，再重重跪下，“微臣，恳请长公主殿下为国尽责，求殿下择日登基！”
“求殿下择日登基！”
“求殿下择日登基！”
……
柳博耘被暗卫引着来到宣政殿门口，想着晚到总比不到好，只是人还没靠近大殿，就被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吓了一跳。
我的确是只在长公主府待了三个时辰，是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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