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齐齐沉默了片刻。
李京墨扯了扯唇，“我就是检查到林双双醒来之后，身体各项指标跟之前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有些摸不准，想着含影对伏尸虫这种存在要更了解一些，正好我也要过来这边，就把她给一块带过来了。”
至于现在，也不用等见到姜含影，他就已经得到一部分答案了。
葛大海小叔的死，跟林双双突然失去意识，肯定存在某种关联。
“对了，那葛大海小叔的尸体呢？你们俩怎么突然就把他给杀了？”
“没留下尸体。”
“嗯？”
“就字面上的意思，这次死得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你就不用想着弄回来研究了。”
李京墨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下手还挺狠。”
“也不全是我们下的手，而且这次还是他们先动的手，”虽然可能要是那叔侄俩速度再慢点，先动手的那个就掉个了，“我们是出于自卫才反击回去的，葛大海小叔最后是被雷劈得灰都不剩。”
李京墨吸了一口气，“雷劈……这是遭天谴了？”
“算是吧。”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他们？”
“还有一个是葛大海小叔的二叔，这个没死，”眼见他哥眼里又升起希望，李承宵赶忙道，“但是逃了。”
李京墨：“……”
这三言两语把他心情给搞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简直比过山车还刺激！
“哥，林双双的情况，是变好还是变坏？”
既然跟葛大海小叔的死有关，这只虫子又是姜含影杀的，李承宵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李京墨看了眼他这个弟弟，哪能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虽然很想给个肯定的答复，但还是摇了摇头，“弟啊，抱歉，你哥我能力有限。”
这要是有个同类，哪怕只是一组数据能用来参考就好了，偏偏他面前就林双双这么一例特殊的存在。
他只能查出指标变化，但这变化是好是坏，还真不好确定。
李承宵摇摇头，“没事，我也就随口一问。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带来的葛大海，你来这边，葛大海怎么办，谁看着？”
“放心，我现在就算是给他打开门，他也不会出去。”
李承宵挑挑眉，“快不行了？”
“那倒不是，他现在……整个外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不太能见人。”
两个人的变化虽然都是跟伏尸虫有关，但葛大海跟林双双如今走得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应该跟含影当时在葛大海身上留的伤口有关。”
李承宵张了张嘴，“哥……”
李京墨拍了拍弟弟的胳膊，“走吧，回去看看阙陆把出什么来了，他这手医术还跟隐居在阙山的一位道士学过两手，没准就能带来惊喜呢。”
就连他都能察觉到姜含影身上有不少秘密，没道理跟姜含影更熟悉的弟弟察觉不到。
只会了解更多。
但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还能逼着弟弟说不成。
兄弟俩又跟出去的时候一样，悄悄走了回去。
阙陆手还放在林双双手腕上，垂眼安静把脉。
阙知云在一旁等得都撑着桌子开始打瞌睡了，就这还坚持没走人。
又是几分钟过去，阙陆总算松开手。
林双双腕间被他按住把脉的那一片皮肤上甚至都多出来三个红色的小点。
因着肤色太白，就看起来相当显眼。
“呼！”
阙陆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还真是他把过最久的一次脉。
“嗯？嗯，结束了吗？”听见动静的阙知云迷迷糊糊抬起头。
阙陆抽了两张消毒湿巾，递给林双双一张，“擦擦吧。”
转头就直接赶人，“小云朵，回你屋去睡。”
阙知云下意识撅了撅嘴，不过等揉揉眼看清楚阙陆的脸色，秒变乖巧，“回就是了。”
起身出去前还没忘跟林双双道了声晚安。
等看着阙知云乖乖回了屋，阙陆揉揉眉心，“你身体被改造过。”
林双双一顿，轻点了点头。
“这改造还不是那种整容之类削皮动骨的改造，而是身体从内至外潜移默化的改变，很像是……你吸收了某种物质，现在这种物质已经跟你的身体融合了，或者说已经变成你的一部分，也是它改变了你，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林双双静静听完，“所以，我不可能恢复成正常人了是吗？”
阙陆觉得嗓子眼像是压了一块秤砣，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个“嗯”的声音，“抱歉，我现在的能力，目前还看不到恢复回来的可能性。”
林双双倒是平静得很，她本来就有这个心理准备，这次也不过是再失望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麻烦阙大夫这么晚还给我诊脉。”
阙陆忙摆摆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你现在脉象还是挺稳定的，可以试着忽略掉那些，嗯，好好生活。”
这话林双双也从李京墨嘴里听了不少次，但还是认真听完，道了声谢：“谢谢，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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