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方特助和李经理立刻转身面壁，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等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他们才总算呼出一口气，差点就被自己憋死了。
李经理：“方特助不跟上去？”
方特助呵呵假笑两声，“所以说我能跟在总裁身边当特助。”
李经理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电梯门映出两人的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和娇小纤细的少女，一前一后站着，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云洛曦犹豫着，打开后车门刚想上车，男人低沉嗓音传来。
“坐前面。”
“……席总？”
“难道要我当你的司机？”
云洛曦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是一脸不好意思，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目光一直看前看右就是不敢看他。
但她却能感觉到席修砚的视线不时落在她身上。
席修砚突然倾身过来，修长的手臂越过她的身前，男人的突然靠近让云洛曦呼吸一滞。
带着清冽的木质调香水味，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鼻尖，手臂几乎贴在她的胸口，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云洛曦下意识屏住呼吸，睫毛轻颤，手指微微蜷缩着抵在座椅边缘。
“咔嗒。”安全带扣入锁扣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席修砚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紧张？”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云洛曦耳尖发烫，却故作镇定地抬眸看他：“不是，只是身为下属，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下属？
席修砚唇角微勾，“怎么不叫小席哥哥了？”
听到这个话，云洛曦脸都红了，她想要解释什么，可对上男人那双含笑凤眸，她一下子泄了气。
“要是早知道你是我未来老板……”她状似无奈地嗔了他一眼，男人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滚动，他身子稍微往后退了一点。
“然后呢？”他问。
云洛曦轻轻别过脸，假装整理裙摆，“要是知道你是我未来老板，我肯定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这样你就会刷更多礼物了。”
“让你大出血！”
席修砚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那笑声像大提琴的余韵，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分明，骨感而有力。
“原来我的主播这么财迷？”他侧眸看她，眼底漾着几分戏谑。
云洛曦耳尖更红了，却故作镇定地扬起下巴：“才不是财迷，这叫...叫职业素养。”
“那现在知道了，准备怎么夸？”
云洛曦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拒绝拍老板马屁。”
“真有职业素养。”
停车场的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席修砚的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喉结微动，随即收回目光发动车子。
“想吃什么？”他问。
“席总决定就好。”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他单手转动方向盘，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叫名字就行。”
云洛曦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声音轻软：“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工作之外，我不喜别人叫我席总。”
“那……”
面对自己最大的老板，除了席总叫什么都显得很不妥，云洛曦犹豫了。
“老大？席大哥？小席哥哥？砚哥…哥？”她看着他的侧脸，一个个试探。
砚哥哥。
这三个字从她唇间吐出，莫名带了几分缱绻。席修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有些喑哑。
“这……”云洛曦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答应，忍不住吸了口气，“还是叫席哥好了。”
她眼睛一亮，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似在等待夸奖。
单纯可爱的样子，惹得人发笑，席修砚睨了她一眼，“随便你。”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隐蔽的日料店前。推门而入，和风庭院里流水潺潺，竹筒敲击石臼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厢内，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宣纸屏风上。云洛曦端坐在榻榻米上，像是在面试。
“会喝酒吗？”席修砚斟了一杯清酒推到她面前。
云洛曦双手接过，“一点点。”
她小口啜饮的样子像只谨慎的猫，席修砚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两杯清酒下肚，云洛曦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眼尾的泪痣愈发明显。
“为什么做主播？”席修砚突然问。
云洛曦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长睫垂下：“因为...因为想赚钱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席修砚心头微动。
他想起了直播里那个弹着琵琶、眼含星光的女孩，和眼前这个略带忧伤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为什么签约花楹？”
她很出色，应该很多平台都已经给她递过橄榄枝。
“曾经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因为花楹有我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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