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前辈这句话一出，他身后其他的茅山道长脸上也都不约而同地显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
这种无奈，似乎既包含着对小青的担忧，又似乎蕴含着对自身的不甘。
然而，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小青，却并没有像人们预期的那样表现出激动的神情。
也许，这是因为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吧。
小青缓缓地将头低了下去，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一般。
她的沉默，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那位茅山前辈看着小青，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目光在小青和张小凡之间游移，最后还是落在了张小凡的身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求助的意味。
张小凡自然注意到了茅山前辈的目光，他不禁苦笑一声。
这种事情，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虽然他知道小青对自己的印象不错，但牵扯到这种事情上，并不是他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不过，既然这位茅山前辈都已经开口求到自己这里来了，不管有没有用，自己总还是要试一试的。
想到这里，张小凡暗暗叹息一声，然后迈步走到小青身边，轻声开口道：
“小青……”
张小凡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小青却突然抬起头来。
尽管她的脸颊上仍残留着泪痕，那如梨花带雨般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但令人诧异的是，她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小凡不禁一怔，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小青，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那个茅山前辈同样感到十分困惑，他皱起眉头，凝视着小青，似乎想要从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窥视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小青……你……”
茅山前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开口问道，声音中透露出对小青状况的担忧。
然而，小青并没有直接回答茅山前辈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甜美而又温柔。她轻声说道：
“爸爸……我没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小青的话语虽然轻柔，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茅山前辈和张小凡都愣住了。
茅山前辈显然没有预料到小青会这样说，他的表情先是一呆，随即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在茅山前辈看来，小青此刻的表现意味着她已经想通了，愿意跟随张小凡离开。
他不禁感叹，这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为了不让他人担忧，即使内心并不情愿离开自己的父亲，也会强忍着痛苦，选择委屈自己，以换取他人的安心。
不过想想也对，能让茅山前辈如此喜欢，小青也必然是很懂事，很招人喜欢的。
茅山前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心中虽然对小青有着万般不舍，但想到能给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终于可以安心了。
“好好好……小青……你一定要好好跟着大哥哥，你一定要听他的话……”
茅山前辈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关心和嘱托都在这几句话中说完。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青突然打断了。
“爸爸，你说什么呢，我可没说要走啊。”
小青一脸奇怪地看着茅山前辈，仿佛对他的话感到十分诧异。
茅山前辈顿时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小青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站在一旁的张小凡，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很清楚，小青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小青……你……”
茅山前辈说话都有点吞吐，似乎是想要询问小青的想法，但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或许这个茅山前辈一辈子都未曾经历过如此窘迫的时刻吧……
小青并未理会茅山前辈那略显尴尬的处境，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张小凡身上。
“大哥哥……”
小青的声音轻如蚊蝇，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一般。
张小凡听到小青的呼唤，急忙蹲下身来，与小青平视，然后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小青的脑袋，柔声问道：
“怎么了，小青？”
小青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她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大哥哥，我不能跟你走……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现在已经找到爸爸了，我不想再和他分开……我……”
小青的话语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但那其中蕴含的歉意和无奈却是如此明显。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对于不能跟张小凡一起离开这件事，感到十分难为情。
张小凡静静地看着小青，他的手依旧停留在小青的头顶，慢慢地摸着她的小脑袋，脸上带着一丝的怜惜。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小青，你真的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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