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周三考试，周四周五讲题。
但成绩直到周五晚自习也没出来，只能等周末看。
周五晚上，许愿晚二自习一下就回家，两手空空双手插兜就准备走，走前和大家打了一下招呼：“那我就先走了，拜拜，下周见。”
“你不拿作业？”赵星惊讶地问。
她和许愿做同桌很长一段时间了。
许愿上课时听时不听，抬头频率很低，像是只有讲到她不会或者不清楚的点才抬头。
而不听课的时候一直在刷题，一半是英语题，剩下的则是数理化，她每天都上晚三，晚三下了还会拿着作业回去做。
是以，赵星第一次见她不带作业就回去，还是周末，感觉有点讶异。
许愿摇头：“不拿，拿了也不做，背着还累，好不容易考完试了，给自己放个小假。”
钱前靠在椅背上，挑眉笑：“呦，分班考一考完就原形毕露了？”
见他这么从容地提起分班考这件事，许愿笑了下：“嗯。”
他们这边的对话被注意到。
诸葛檀转过身来撑着脑袋：“虽然我回去也不写多少作业，但我就是每次都想带回去点。”
“我也是。”顾毅附和。
张喆狠狠羡慕了：“我也想不带，但我不把作业带去，我就也别想回去。我妈肯定一脚把我踹出来。”
“我爸妈不管我这方面的。”许愿笑着得瑟了一下，“诶，就是这么潇洒，羡慕吗，嫉妒吗，没办法哈哈哈哈——”
诸葛檀气笑了，翻了个白眼：“别拉仇恨值了，早点走吧你。”
张喆作势磨牙：“想打人。”
许愿见好就收：“哈哈，那拜拜，我先走了。”
“拜拜，下周见。”
“下周见。”
-
一出教室门，笑还没收回去，许愿就撞见了江沉月。
四目相对之际，许愿愣了一下，头一回感觉对上他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时，江沉月率先开口：“要一起回吗？”
许愿嘴比脑子快：“好。”
说完，她才开始懊恼。
其实就那天的乌龙事件出现后，许愿几乎是躲着江沉月走的，她害怕他看见她就忽然想起来那句话，害怕他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害怕……他知道她喜欢他。
她不怕他知道，却又怕他知道。
这种心理极为复杂，复杂到她无法处理只能回避，但没想到今天就这么撞上了。
猝不及防，毫无征兆地。
就撞上了。
-
周五的晚二自习，正值放假的时间，大批大批的人从教室里走出来，学校的路上一眼看过去全是人。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大队伍里。
周遭喧嚣，但他们却安静地同行。
很奇怪，许愿是一个话停不下来的人，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和别人相处沉默了就会尴尬，但和江沉月不是。
即便不说什么，也会感觉无比安心。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两天以来的焦躁也在靠近他的时候被抚平。
觉得不会有什么事。
这是一种太过神奇的体验。
-
同行一段后，许愿发现江沉月背着的书包和她的两手空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愿感慨。
果然，有时候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勤奋。
刚感慨着，她听到江沉月问：“你觉得……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许愿生无可恋：“不提这个我们还是朋友。”
江沉月笑了一下。
许愿叹了一口气开始细数：“数学选填错了一个，大题后面两道全没算出来，不知道能给多少分，英语正常发挥，但作文写得很烂，语文倒是走了狗屎运，选择题只错了三个，剩下的也发挥得很一般……”
“感觉去火箭班很悬。”许愿说，“悬之又悬。”
“可能我要到一轮复习之后才能当你同学了。”许愿总结。
“嗯。”
闻言，江沉月眼睫微垂，长睫掩去几分神色。
许愿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江沉月抬眼，很认真地说：“没什么，希望你这次可以考到火箭班。”
许愿感觉她的心口处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动，牵动着全身的血液沸腾着，连带着耳边都能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跳动声。
好几秒，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讷讷地说：“哦。”
她尽量维持镇定，抬眼将目光望向夜空，现下是月初，新月当空。
冷月银辉，群星拱月。
她悄悄对着月亮双手合十。
——要、考上火箭班啊。
一睁眼，恰巧对上江沉月的眼睛。
昏黄路灯下，他侧头，眼睫微垂朝她看过来。
不管看过多少次，许愿依旧觉得他的眉眼极为惊艳，他的眉弓形状很好，不高不低，鼻梁直挺，以至于看起来眉眼深邃，但他眉眼间距又极为巧妙，所以冷淡与温柔就这样融合在一起。
眸色清透，更添冷淡。
但他一旦认真地看着什么，便让人觉得，全世界都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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