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官也有些懵逼，站起身来，大声呵斥。
“你他娘是谁？想死吗，小子？”
“我问，那打布是不是你的？”
李宴齐有点不耐烦了，这是听不懂人话吗？
“啊，是、是我的……”
“我帮你杀光他们，报酬是那打布。怎么样，这买卖做不做？”
“只要你救了我，后面那车上的蜀锦全都归你。”
那长官都被气笑：“你他娘的说什么呢？都给我杀了他。”
离李宴齐最近的士兵，持刀上前劈砍，都没看到李宴齐如何动作的，士兵已经脖颈喷血、倒地不起。
长官眼神一凛知道遇到硬茬子了，转身就想跑，被马细鬼抬手一枚袖箭射过去，倒了下去。
余下的乌合之众想跑。
那女子尖声嘶吼：“一个别让他们跑了，都杀了，都杀了！”
今天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绝不可以。
大部分逃兵都被李宴齐解决了，零星几个也被马细鬼收了尾。
李宴齐拿走了那几匹蜀锦，目不斜视路过了那女子。
“公子，不知可不可以将我们带到州府？待到了之后，必有重谢。”
“不可以。”
给钱他都不愿意接这生意了，毕竟这女人说话跟公鸡打鸣一样，还听不懂人话。
不过片刻，接到董县令等人后继续前行，又遇到了几股逃兵全被他们解决了。
就是有几个白役惊吓之下，跟白痴一样几哇乱跑，被砍死了。
“看来被你救的那女子，身份应该很是显贵。这种成色的蜀锦，可不便宜。”林雁语像是思索，慢吞吞的说道。
“那你喜欢吗？”
“这种料子，我想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吧？”
姑娘爱俏，她也不能免俗。
“你喜欢就好，不然我得后悔死了，那人脑子不好，声音还像公鸡打鸣！咦，等见到你就知道了，算了，还是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了。”
李宴齐将自己胳膊撸起来，将竖起来的汗毛给林雁语看。
林雁语笑着打了他胳膊一下：“哪有你这么说别人的，但不管怎么说，你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就算你得来的正当吧。那锦绣阁的东西呢？”
“哦，那是金娘子送我的，她没收我钱。”
林雁语疑惑：“为什么？”
“唉。”李宴齐仰天长叹，“感觉我的底裤都要被你扒干净了。”
林雁语脸热，“不正经，你不说，我就回家了。”
“好好好，我说，但我希望你左耳听，右耳出。”
林雁语：“？”
“金娘子欠我一个人情。”
李宴齐长出了一口气，说：“女子本弱，再是勤劳贤惠的女子，如果摊上一位残暴酗酒的赌鬼丈夫，也是极其可怜的。”
林雁语抿唇点头，表示赞同，水眸看着他等下文。
“你应该听说过，金娘子九年前死了丈夫，那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林雁语老实的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听说是冬天酒后在自家门口冻死的。”
“你说是那就是吧。”李宴齐闷闷的笑了两声
“难道不是？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什么你就说嘛。”
“是也不是。”
“？”
“金娘子的丈夫，原是我们这有名的富商，做生意失败后，承受不了这个落差，开始酗酒，喝醉之后就去打金娘子，每每此时金娘子都被打得遍体鳞伤，鼻眼流血，金娘子念着往日夫妻情谊，苦苦忍耐，但渐渐的，打老婆也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林雁语脸上布满了愤慨，拳头攥的紧紧的，像是恨不得打金娘子的丈夫两拳。
“他在别人蓄意的引诱下，染上赌瘾开始赌博，每次都是金娘子在他屁股后面帮他还赌债，再后面他甚至变本加厉，竟将锦绣阁做抵押去赌博。”
说到这里，李宴齐笑了，“锦绣阁是金娘子的外祖母传给她的，她的丈夫碰到了这个软弱女人的底线。”
“九年前的冬夜，我才九岁。恰巧看到了一些事情，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女子在这世上本就不易，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林雁语一开始还似懂非懂的，此时，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磕磕巴巴说：“你是说，是金娘子她……”
李宴齐食指放到唇上：“嘘~”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金娘子站在门内，看向醉倒在门前几步外的丈夫的眼神，痛心、纠结、迷茫，到最后的释然。
金娘子太过专注没发现在雪巷中啃冷饼子的他，等要关门看到他时，那脸色灰败的像鬼。
“你想他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报酬是你亲手绣的嫁衣和喜被。”
这是九岁的他对金娘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就传出了金娘子的丈夫，喝酒醉倒自家门外被冻死的消息。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牙儿在云彩后时隐时现。
“明天我可能会有些忙，就不来找你了，等我将新房全部修整好，接你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外跟我说，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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