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帝已经在御书房等待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菀贵嫔。
菀贵嫔是豫帝从考县带回的，印象中的菀贵嫔一直都是善解人意、清新脱俗、淡雅自然，她不张扬，不浮华，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虽说当年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名村妇，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优雅的气质。豫帝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她就成了青国的间谍。
御书房内，只留有豫帝、薛皦玉、石青冥及涉案人员，押进来的人都被堵了嘴，这倒是让御书房安安静静的。
“皦玉啊，交给你来审吧！”
“遵旨。”
第一个审得便是泼甜汤的宫女。
“你是受何人指使，为何将甜汤泼在蝶修容衣裙之上？”
“回，回大人，是郭常在身边的宫女万翠姐姐吩咐奴婢这样做的，奴婢是桂苑里洒扫的宫人，与万翠姐姐是同乡，她知奴婢家中困难，便告知奴婢在赏桂宴当日只需要将甜汤泼在蝶娘娘身上就可以得十两银钱。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了这件事。”
“这个人你是否认识？”薛大人指了指“司赞”女官。
“回大人，这不是尚仪局的司赞大人吗？”这个宫女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看“司赞”。“事发时，她说她是司赞大人，让奴婢跪在那里，因此奴婢也不敢乱动。然后也是由司赞大人将蝶娘娘带走去更衣的。”
“好了，堵上她的嘴，下一个，呵呵，司赞大人！”薛皦玉调侃道。
“尚功局的宫女芊霞，你何时成尚仪局的司赞了？来说说吧，尚仪局司赞的衣服从何而来！”说罢便将她之前藏起来的尚仪局司赞的衣服丢在她面前。“想清楚再说，这是在陛下面前，如若胆敢撒谎，那就是欺君之罪，诛九族的！想想家里的亲人！”
这名叫芊霞的宫女深吸一口气后道：“回大人，奴婢是尚功局的宫女芊霞，在尚功局做女红。司赞的服装是奴婢偷偷仿制的。”
“是何人联系你这样做的？”
“回大人，奴婢是负责桃夭殿宫女、公公的服装，每次做好后都是奴婢亲自送过去的，一来二往就和万翠熟悉了。原本万翠找到奴婢之时，奴婢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奴婢还有一年就可以离宫了，只是万翠告诉奴婢这是郭常在帮桃婕妤做事，万翠就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做这件事，她就让郭常在告诉桃婕妤，让奴婢出不了宫，又告知奴婢桃婕妤的父亲是首辅大人， 惹到了桃婕妤父女，奴婢的家人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奴婢无权无势，只能按照万翠吩咐的去做。”
“她都吩咐你做什么了？”
“万翠让奴婢先假冒尚仪局司赞骗取蝶娘娘信任，然后再将蝶娘娘安排至事先准备好的厢房里。让奴婢在墙角等驖嗣王进房间后，在等约莫一炷香时间，将身上的司赞服装脱下，换成桂苑里宫女的服装，伪装成桂苑里的宫女，然后前往主厅通禀蝶娘娘私通。”
“堵上她的嘴吧，下一个万翠。”
这时的万翠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万翠虽是郭常在的贴身侍女，但是那也是入宫后才跟随的，在这深宫中想要生存下来就得学会审时度势。嘴里被塞的布刚取下来，还未等薛皦玉审问，她立刻开口道：“大人，奴婢招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求求陛下、大人不要杀奴婢！”
“我且问你这一切都是郭常在策划的吗？还是另有其人？”
“回大人，策划这一切的应该是菀贵嫔娘娘。自从常在娘娘入宫后，奴婢就一直跟着的。常在娘娘说菀娘娘是她远房表姐，所以外貌上与菀娘娘就有七分相似。她与菀娘娘为了避嫌，都是书信往来的，奴婢不识字不知道写的什么，只是每次娘娘看完信都是立刻烧了，奴婢知晓这件事是因为，每次跑腿送信都是奴婢安排的人。奴婢在宫中有些年月了，因此也认识不少公公、宫女，每次送信给他们一两银子，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最近一次的书信往来是什么时候？“
“回大人，是四日前，一个从未见过的公公将信送了进来，然后常在娘娘就带着奴婢去了桃婕妤娘娘的主殿。刚到之时，就听到婕妤娘娘在大发雷霆。于是娘娘就给婕妤娘娘出谋划策，设计陷害蝶娘娘和驖王爷。包括赏桂宴的陷阱如何安排都是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奴婢跟随娘娘多年自是知道常在娘娘的能力，这些绝不会是常在娘娘自己就能想出来的。”
“郭常在还做过什么吗？”
“还有就是常在娘娘被陛下宠幸的手段应该也是菀娘娘教的。常在娘娘跟奴婢说过，她是菀娘娘弄进宫的，说有福同享。当时，常在娘娘可欢喜了，后来来了几封书信过后，常在娘娘就受到了陛下的宠幸，然后娘娘就说听她姐姐的话不会有错的。大人，大人，奴婢什么都招了能不能不要杀奴婢啊！求陛下、大人开恩啊！”
薛皦玉示意手下将万翠的嘴堵上，然后拉到一边去了。
“把郭常在嘴里的布取下来吧！”
这时的郭常在还在一脸懵当中，从桃婕妤的反水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明白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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