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峰上。
将顾麟和萧林安置好，又把封寻远和南月丢给秋临这个师兄照顾后，竹屋内终于只剩下楚落白一个人。
看着已经有些蒙尘的家具，楚落白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上一次离开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个弟子，如今已经可当一等长老了。
灰尘的气味不太好闻，楚落白随手掐了个诀将尘土吹去。
随后离开竹屋，来到练剑台。
练剑台和之前没有多少变化，地面的缝隙中也生长出了许多杂草。
很显然，自楚落白和秋临离开之后，其他的弟子都没来的这里练剑。
又或者，只有极少数。
回想起上一世自己像个老母亲那般，每日早起喊人练剑的场景。
楚落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寻仙问道，本就是个人得失。
上一世是师尊待自己太好了，才会让楚落白觉得自己有必要肩负起大师姐的职责。
其实有些人，本就不值得自己对他有多好。
过往的记忆逐渐模糊，楚落白深吸一口气，傍晚山间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之中。
她盘腿坐下，开始不断吸收灵气，一点一点吸纳进灵海之中，巩固境界。
自打进入大乘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都还没时间来稳定灵海。
不知过了多久，楚落白感受到身后投来一道熟悉的视线。
“你回来了？”
伏苍缓缓走到楚落白身侧，随意地坐在楚落白身侧。
“嗯。”
“青云剑宗如何？”
楚落白继续运转灵力，开口问道。
“是个令我十分意外的地方，只不过...”
伏苍说着，下意识想起在山路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转身背靠在楚落白的身上，头微微扬起，后脑勺贴着楚落白的肩膀。
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楚落白只觉得头疼。
这头苍龙，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了一些。
还是妖族，向来如此？
“只是什么？”
“我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族女子，我念在她曾是我苍龙一族奴仆的份上，饶了她一命。”
伏苍说着，望向半空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没想到她竟还敢上前拉扯我，你们人族，向来这般没有边界感，不知轻重吗？”
“.....”
楚落白有些无语，她从来没想过，没有边界感这句话竟然能从伏苍的嘴巴里听到。
自己莫不是出现了幻听。
不过伏苍说的这个人族女子...
能够和伏苍牵扯上关系的，也只有慕雨柔了。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这个时候慕雨柔和江玉柘已经成为小遥峰实际上的大师兄大师姐。
在红尘历练之中解决了偶遇的魔修，大放异彩。
随后借着这份功绩，成为了参加论道大会的成员之一。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萧玄城已经被内定成了带队弟子。”
“只可惜，这辈子他只能去看剑了。”
楚落白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
“我以为人族女子，皆像你这般...”
伏苍见楚落白没有答话，轻闭双眼，继续说道。
“像我如何？”
楚落白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深夜，时间差不多了。
“能打。”
伏苍吐出两个字。
他诞生于定海珠，是上古妖族苍龙一族留在青州界的后手，他的记忆全部来源于定海珠中的封印。
所以在伏苍的记忆里，妖族应当是最强大的。
人族向来弱小，见风使舵，为了能够活命，全然不顾一族的荣耀。
可眼前的楚落白与伏苍记忆中的人族完全不同。
她强大、自信，甚至能在晋升这么危险的节点，引天雷为自己所用。
回想起把自己劈得狼狈不堪的天雷，伏苍心中意外的没有怒气。
只觉得有趣。
渺小的人族之中，竟也有楚落白这般的人....
“你逛也逛够了，回福地去吧。”
楚落白懒得和伏苍这个初生的苍龙聊天。
“不去。”
伏苍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我要待在外面，福地里面，你的小地灵可不待见我。”
就在伏苍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楚落白的脑海中也传来葫芦的神念。
“主人，别再让那只粗鲁的龙族来福地里了！”
“.....”
头疼。
楚落白长叹一口气，心中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动用主仆契约，把伏苍丢进福地里。
还没等楚落白实行自己的想法，远处一股刻意压制的气息快速靠近。
最后落在楚落白的身后。
“赵掌门。”
楚落白起身，微微一礼。
伏苍站在楚落白的身侧，神色平静，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赵雨石颔首，视线在楚落白和伏苍身上扫过。
他可没错过之前，伏苍靠在楚落白身上那亲昵的一幕。
这两人，当真只是主仆关系？
“不过这世间的关系，哪能有这主仆契约来得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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