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端得一派威严,“本王也不跟你废话了。”
“我只问一句,紫蛇荆的解法。”
闻言,丽妃好笑起来。
若说刚中圈套时,还有点迟疑,她现在可以十分地确定一件事。
遂欣喜地看向李莲花,“原来你的医术也没有那么厉害。”
“瞧得出来,解不出来,诓我来了。”
“诓便诓了,”她腿一软,舒坦地坐地上,“总归有皇帝老儿给我陪葬,那可真是风光无限,超妙绝伦了。”
语毕,她竟打着拍子,哼起不知名的歌来。
“哼哼嗯哼……”
太子被这态度气出无名三丈火,又偏偏难以发作,可谓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一挥手,“轩辕随,押下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给本王逼她开口。”
轩辕随倒吸一口凉气,把丽妃提起来,往监牢去。
随后,太子又对李莲花使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块。
李莲花只好无奈跟上。
丽妃进了监牢,贵妃自然就出去了。
两人错身而过时,贵妃高挑眼尾,“我就知道是你,南胤的贱蹄子!”
丽妃咬牙切齿。
若是没有拷着枷锁的话,她极可能已经把人撕了。
进到牢房后,轩辕随一会威逼利诱,一会动之以情。
可惜,通通不顶用。
丽妃瘫在茅草上,装聋作哑,闲情逸致得很。
他想用刑,脑子里又立马浮现出丽妃的遭遇,刑便用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肩上压了两座大山,一座是太子,一座是萧家。
无论哪一座,都要命得很。
他痛心疾首地对李莲花道,“我们一起唱挽歌吧。”
李莲花摆摆手,“不必了。”
“死马当活马医,我去试试吧。”
他迈步过去,半蹲下来,“丽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先前他就注意到,丽姑娘多瞄过他几眼,以一副奇怪的神色。
丽妃靠到栅栏边,“我喜欢这个称呼。”
继而,她道,“其实原本,我很感谢你。”
李莲花翘了下眉梢,“因为我发现了紫蛇荆?”
“答对了。”她笑起来。
笑了没两下,脸上就挂满了嫌恶嫉恨之色。
“萧贵妃那死东西,他们一家人都是死东西,要不是他们一家对南胤心存芥蒂,作威作福。”
“我爹娘不会死,我阿姆也不会死。”
她低头看地上的灰尘,一如尘埃满地的心中,存着段刻骨铭心的痛。
家父考取功名时,中了前三甲,可就是因为南胤的身份,被吏部的萧大人刷了下去。
他心有不甘,执意告发检举。
但小小蝼蚁,如何抗得过那权势滔天的洪水猛兽。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头上,人命便归于黄泉。
家母敛着面目全非的尸首,想要去告官,迎来的,同样是被碾死的命运。
阿姆受不了打击,直接气死了。
只剩个阿爷,不敢再去负隅顽抗,抚养着年纪尚小的她。
等她长到十七八岁,人生又迎来了一场厄运。
皇帝在永福灯会上,看上了她。
阿爷不许,来宣旨的太监,就命人打断他的腿。
自那以后,就只能跛着脚走路了。
而那百两黄金,也没有到阿爷手中,而是进了那太监的口袋。
那太监就是吴公公。
李莲花听罢,胸中泛出难以言喻的酸涩来,“所以……”
所以她就设计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调查过贵妃的动作后,借着去御膳房责问菜肴有蟑螂,不干净为由,趁机把紫蛇荆撒进了贵妃的金玉羹里。
“诶,”她叹口气,“那群太医笨得很,连紫蛇荆都不知道。”
“还好你来了。”她看着李莲花笑。
李莲花只觉得胆寒。
脑海忽地冒出一个想法,若是自己没有来二十年前呢,她会怎么办?
想必会自己上手,让紫蛇荆暴露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些芜杂的政事长河中,萧家在二十年前就没落了。
“可是,”丽妃收住笑,“你聪明过头了。”
“你把萧贵妃的锅摘掉了,”她发狠地扯断一根茅草,“我现在,特别恨你!”
李莲花垂了垂手,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注目着丽妃,温温和和,就仿佛风吹槐花落。
“我见过你阿爷,他很想你。”
他很清楚,丽姑娘不会告诉他,紫蛇荆的解毒办法。
从她持刀刺向隆安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抱了必死的决心。
因此,他过来,就是想告诉她。
你阿爷很想你。
葛丽藤一怔,缓缓望向他。
满目无措,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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