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敌人吗？”
‘茧’游戏发布会的外面，坐在保时捷里的伏特加反复播放着殷玖那头传来的录音文件，把目光转向自家大哥那头。
“这样的语气，波本没有说谎。”琴酒皱着眉，电脑前面正放着松田阵平的资料信息。
“嗷！我知道了大哥！”伏特加忽然一拍额头，墨镜下睿智的眼睛转了一圈，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肯定就是这样，我们猜的没错，波本空白的那几年时间是被条子抓进去了，而送他进去的就是这位松田阵平！”
“所以他才对这个警察念念不忘，且一直调查当年那起袭警爆炸案的真凶，一定是因为对方提前杀死了他盯梢已久的猎物，所以不爽想要报复！全部都对上了！！”
琴酒：“。。。。。”
琴酒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又抖了抖烟灰，然后他指出了伏特加语句中的重大漏洞，“波本空白的那段时间，松田阵平刚考上警校。”
也就是说松田阵那时候根本没有权利逮捕犯人，既然如此隔离在警校里面的松田又是怎么和波本认识的？
“说不定波本也是毕业于。。。。”伏特加顺着琴酒的思路讲了下去，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也说不定是警校的实习任务。”贝尔摩德的声音这时候突然从耳麦里传来，吸引了两人注意。
“调查组成员的思维逻辑和你们这些行动组完全不同，即使是真的去了警校，或者是被抓进监狱。为了不让人查出破绽，第一时间就是亲手去销毁和伪造证据。”
“波本作为一个优秀的调查员，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我倒是觉得他简历里的空白，或许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长一段时间，而是存在被他自己刻意抹除的部分。”
“所以波本有可能是在松田阵平大三出来实习的时候被抓的？”伏特加重新翻开了资料界面，认真又看了好几遍，注意到简历后期陡然增多的打工记录，语气变得同情，
“害，难怪有时候我觉得波本他对警视厅的路数很是熟悉，而且一整天忙忙碌碌的好像欠了谁很多钱。原来是蹲过局子，还被罚了巨款呐！”
“这么说，波本那厮以前该不会是从事金融诈骗之类的勾当吧？”
伏特加觉得凭波本那张帅脸，还真的挺有可能。
琴酒也觉得是有这样的可能性，不然很难解释波本那种四处打零工，还总是抠抠搜搜向组织讨要经费的行为。
——
车里组织乌鸦们的蛐蛐安室透是半点没有听见，只是在转角准备占位置的时候忽然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游戏快要开始了，我们也坐到席位那边去吧？”安室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给出建议。
殷玖却是摇了摇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来，这才进入今天的正题，“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可不仅是参观一下发布会这么简单。”
说着殷玖把手上的u盘递到了安室透的手上，“能通过肤色和血液追溯出人类祖先的自我成长型人工智能，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目标？”安室透检查了一眼u盘，很快发现这是组织里最常用的暗夜伯爵病毒，“组织要摧毁这套程序？”
安室透只反应了半秒，立刻回味过来，组织的研究实验涉及人类胚胎改造，一旦诺亚方舟的计算模型普及开，首当其冲被威胁到的就是殷玖这群被改造过的人。
而后组织一直深藏的秘密也会被大众媒体所熟知，那些也接受过改造的高层无处遁形，所有的黑暗都会被暴露出来。
“那只是最糟糕的结果。”殷玖眨了眨眼睛，“事实上你也只是配合我暂时把病毒投放下去而已。”
“在摧毁程序启动以前，我还是会先和辛朵拉的老板进行谈判，看看能否收购这个系统的相关专利。”
“可这样一来如果你们谈崩了，而诺亚方舟这时候又恰好出了问题，你岂不是会成为最大嫌疑人？”安室透皱着眉头，看着殷玖单纯无害的天真表情，总觉得傻狍子又被人当了枪使。
“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但目前为止组织里却正好只有我才拥有必须获得诺亚方舟的完美动机。”殷玖的嘴角勾了起来，“这样的动机很难支持我必须摧毁这套能让我得知‘真相’的系统，而对方如果够聪明，或许还会怀疑是有人故意做局把事情嫁祸在了我的身上。”
“原来如此。”他倒是关心则乱了。
安室透听完殷玖的说法，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思路。
他作为组织里的波本，很清楚殷玖是组织二代成员且被实验室改造过身体的情况，所以才会觉得殷玖破坏诺亚方舟系统的嫌疑奇高。
但其他人则不然，对于那些人来说殷玖只是个身体孱弱，父母失踪，背负着‘私生子’‘伯爵伪继承人’骂名的可怜未成年。
对于那样的殷玖来说，当然有动机收购诺亚方舟。
殷玖要证明自己是伯爵亲子，然后顺理成章回英国袭爵。
再不然，就是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彻底从这种不确定又摇摆的身份当中抽离出来，回美国当童星。
不论是哪一种，对殷玖来说都是好事。
他当然没有理由去毁灭诺亚方舟。
因为不论哪种结果，对殷玖本人来说都不会比当下的情况更烂，而只要诺亚方舟还存在着，真相总有机会揭开，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如果FBI那些人足够聪明，第一时间绝不可能怀疑殷玖，反而会把他的傻狍子划入需要被保护的‘受害者’阵营。
一旦他们这么做，立刻又会暴露出一大批潜伏的人员。
想清楚执棋者的思路，安室透的额头慢慢浮现出一抹冷汗来。
好细腻的布局能力。
环环相扣，最后却能把敌人引导进完全错误的陷阱里，让人熟悉又心惊。
这是格兰菲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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