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进幽幽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改变了，四周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光亮。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
“老郭？孙怡宁？”孟进试着呼唤了一下同伴。
没有回应，连回音都没有。
孟进朝着各个方向走了几步，视界内没有任何变化，虽然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却没有景物更换场景变动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加上自己前面有晕过去的感觉，孟进很肯定的认为，自己是在梦中。
这个感觉就和自己在梦境成真系统之中时很像。
“对，你就是在梦中！”一个悠扬而苍老的声音充斥了整个空间。
孟进心中有些慌乱，但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毕竟这样的说话以前杜长生经常干。
“请问前辈是谁？让晚辈进入梦中来有何贵干？”孟进拱手一拜。
“我不是前辈，你们都叫我道壁。”这个苍老的声音立刻便自我介绍了。
道壁？石头成精了！
还真是万物皆有灵的元灵星啊。
就算是万物皆有灵，也没听说过没有生命的东西能成精的啊！
又不是西游记……
好吧，既然有先例，就可以接受。
“前辈可现身一叙？这样居高临下并不是沟通的好方法。”孟进向四周张望。
石头成精会不会脑袋不好使，先试试看。
“咚！”一块一人高的石碑从空中直落下来砸在了孟进的身前不远处。
虽然没有前后左右各个方向的区别，孟进还是感觉到了这个空间在摇晃。
“我现身了。”声音是从石碑上传出来的。
还真现身了……
“前辈有何指教？”有了实物，孟进至少有一个面对的方向。
“来这里的都是来问问题的，为什么你反而要我问你？难道是这段时间改规则了吗？”石碑的声音听出了疑惑的感觉。
这一下孟进更奇怪了，难道并不是道壁把自己拉进梦中的吗？
“哦，你的修为并不足够。唉，有多久没有人来了，我也是太激动了。”石碑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已经多久没有人来问我问题了，上一个问我问题的人好像把答案都带走了，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了。”
眼前的石碑上空无一字，要说是无字天书也至少要有一点符号闪光之类的吧。
孟进很认真的观察着。
石碑还提到了修为问题。
之前说自己是道壁，还有问问题，也就是说修为足够了来向他领悟大道这个传说是真的！
而领悟方法便是现在这样，在梦里学习。
“前辈是道壁？”孟进要重新确认自己的思路。
“你开始问问题了吗？我很久没有回答问题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你答案，所以这次你想问多少我便回答多少。这个题的答案是是的。”
这个道壁居然还是个话痨？
孟进整理了一下思路，差点被它打岔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你记载了三千大道？”
“大道三千？哈哈……”石碑竟然也能发出哈哈的笑声，虽然有些生硬。
“道可道，亦非道，一人独行为道，众人伴行亦为道，大道三千，三千大道，大道可有三千，大道只有三千？”笑完之后，石碑紧接着说。
华夏一位名人也曾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道壁的话更加深刻，一人走也是道，并不一定需要多的人来走。
“我的确记得很多人走过的道，有的想要长生不死，有的想要红颜永驻，有的想成为世间最强，有的也想逆天改命……他们有的成功了，有的没有成功。”道壁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惆怅。
如此以来更显得苍老无比，“但那都是他们的道。”
孟进似有感悟，但却又抓之不住。
按照道壁所说的，坚持自己所想的、坚定自己的信念就是道。
这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世人要坚持一件事可能很难，但修行之人随便闭一个死关都是数年、甚至数十数百年，这样的坚持都不能成道吗？
就拿秦卫然来说，他坚持自己神识炼丹的方法也有几十年了吧，这也不能算是道吗？
如果这不算道，那道壁说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孟进思索的时候道壁也没有再说话。
悟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期间最好不要被打扰。
道壁见过太多的人悟道。
孟进并没有真的悟通，好在这次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也许它有朝一日会发芽成长。
既然没有悟通，孟进便又把问题转移回到现实之中来，“那道壁前辈，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便再也没有得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的是真的道，没有得的就不是道了吗？”
孟进眼睑耷拉了下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现在我问的不是要悟的东西了，我要问真相！
“听您说已经多年没有人和您说话了，上一次在您这里得道的人是什么时候？”既然对方只会回答问题，孟进决定换一种思路。
“千年，万年之前了……”道壁一声叹息，仿佛陷入了沉思追忆之中，
“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吗？”孟进心头微微一颤。
“他的名字很好记，因为他天生不能成道，所以他想要把所有的大道都走一遍，归纳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永恒天道出来，他是一个很有恒心的人，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道壁的话语中既有无奈的感叹，又有激动的感慨。
“他将所有的道全数拿走，不是寻求答案，不是寻求本心，而是全数一个不留的拿走了。”
“他说，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众人寻道，最终却只能有缘者得之，只能有志者得之，只能有能者得之，这，不公平！”
“所以他要将万法归零，然后寻找一条众生皆可走的道，等他寻出天道之后，众生皆走天道！”
“众生才真正得到了平等！”
“这，才是元灵之道，才是众生之道，才是道壁之道！”
“他要让万法归零，自封道号……归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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