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有云：万物终归尘土，魂归幽冥，是为鬼魅。"
"而《南华真经》载：宅心仁厚者，虽死不灭，化神长存。"
"更有儒家孟子论，阳神升天而成神，阴魄沉沦则为鬼……"
林磊儿心领神会，言语间流露出几分道韵，缓缓道来。
方一凡与童文洁闻之，皆瞠目结舌，望着林磊儿那如泉水般涌出的智慧之语。
学霸啊学霸，我只是想让你应个景，你这一言不合就要飞升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方一凡心中暗自腹诽，却也暗自得意于林磊儿的高光时刻。
童文洁侧耳倾听，林磊儿谈论阴阳鬼神，其目光渐显温柔，似有无限慈爱。
这等目光，分明是视若亲子的情愫啊！
方一凡心中翻涌，不胜无奈。
约莫数分钟后，林磊儿总结陈词：
"古之圣贤，以为鬼神各异，实则同源。
而于今世唯物之眼观之，皆视为迷信虚妄，无科学佐证，乃人心幻化之物。
故而，死神亦神亦鬼，两界穿梭。"
"我家磊儿，真乃奇才！"童文洁笑靥如花，赞声连连。
林磊儿羞涩一笑，轻轻摇头，谦逊之态毕现。
"方一凡，看看你弟弟，再反观你自己呢？"
童文洁略带责备地道。
"就不能跟你弟弟学学？"
方一凡无语凝噎，心想自己何曾不是躺着也能中枪的角色。
"就不能精神点儿，你的机智哪儿去了？"童文洁语气中略含失望。
您还记得我那点小机智吗？
笑话，我都快活成笑话本身了！
方一凡轻叹一口气，意兴阑珊地说：
"在我看来，死神应属神只之列，若谓之死鬼，便失了几分庄重。"
此言一出，车内骤然静寂。
林磊儿一时愣怔。
童文洁微愣，眸中忽现几分严厉。
哪家孩童竟敢在父母面前开此等稍涉边缘的玩笑，是想颠倒尊卑吗？
"哈哈哈……"驾驶座上传来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方圆几乎笑得浑身发颤。
这等含蓄却又不失幽默的笑话，正中这位中年男子的心怀。
"爸，开车小心些。"方一凡心惊胆战，毕竟安全第一。
"方一凡，你还真行……"
方圆刚夸出口，见童文洁眼神愈显严厉，急忙收声，专注驾驶，决定饭前少言，以免受方一凡连累。
童文洁正欲教训方一凡，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是方圆的。
"看看是谁的。"方圆对童文洁吩咐，自己不便操作。
"是爸的。"童文洁看了一眼，回应道。
"准是催问咱们到哪了，你接吧。"方圆猜测道。
童文洁接听后果然又是催促之言，皆因童文洁与方圆因方一凡之事耽搁，错过最佳出行时机，遇上了晚高峰。
时间紧迫，家中二老已等得不耐烦。
童文洁好言安抚一番，挂断电话即催促方圆加快速度。
"这路况，能快到哪儿去？"方圆苦笑，未再多言。
幸而，预订的饭馆不远，片刻后一家四口终至目的，步入包间。
方圆与童文洁先行，方一凡随后，未及露面，便听到了方奶奶欢快的笑声：
"凡凡呢？奶奶的宝贝孙子，快进来呀！"
方一凡自父母背后走出，方爷爷与方奶奶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怒火与心疼。
"这是怎么了？"
"我的乖孙啊，是谁下的毒手？这还算人吗？"
"怎可对小孩如此狠心？"
方奶奶心疼之余，声音几近尖锐，挤过方爸方妈来到方一凡身旁。
见方一凡额上缠着已被血色浸染的纱布，方奶奶的眼眶湿润了，颤抖的手欲抚而又止，最终搭在方一凡肩上。
童文洁闻言，悄然低头。
"方圆，怎么回事？"方爷爷面色冷峻，严厉询问。
"爷爷、奶奶，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没人打我。"方一凡连忙解释。
"就是这样，他自己摔的。"方圆附和道。
"真是如此？"方爷爷审视低头不语的童文洁，又问方圆。
"确实如此。"方圆随即转移话题，"我们别堵门口了，上座，菜点了吗？"
言罢，方圆引童文洁就坐。
"疼不疼啊，我的乖孙？"
"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方奶奶心疼不已。
"没事，只是刮破了皮，流了点血，过几天就好了。"方一凡安慰着，扶方奶奶就座。
一家子落座，方圆与童文洁负责点菜，林磊儿则成了旁观者。
方一凡成为方爷爷、方奶奶的重点关怀对象，问寒问暖之余，也不忘责怪几句。
方一凡实在难以忍受絮叨，待方圆点完菜，主动挑明：
"爷爷奶奶，我报名艺考了，转成了艺考生……"
这转移焦点之术，不仅方圆运用自如，方一凡亦颇谙其道。
他深信，此事方爸方妈尚未告知二老……
"艺考？艺考生？"方爷爷与方奶奶愕然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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