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空在醒了之后第三次接到厉尘电话的时候开始不耐烦了，“我没出门，在家里呢。”
对面的厉尘应该是在外面，挺嘈杂的，很多人说话，厉尘开口，“知道你没出门，那天怎么说的，是不是两个小时就要给我发个消息，怎么没发。”
楚江空有点无奈，他就随口答应了，谁知道厉尘来真的，“知道了，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楚江空没谈过恋爱，他不懂是不是谈恋爱都这样，还是厉尘比较特别，不过也不所谓，楚江空停了五六个闹钟，防止自己又忘记发消息。
这天吃早饭前，楚江空筷子还没拿起来，厉尘的电话又来了。
“我不是发消息了吗？”楚江空把手机放到桌面上，跟厉尘视频。
厉尘还没吃饭，在阳台上抽烟，“陪你一起吃。”
早饭是厉尘给楚江空订的，一碟碟摆了不少。
“你奶奶怎么样了？”楚江空人虽然没去，必要的关心还是要表达一下。
“问题不大，明天就做手术了。”厉尘那边应该是刚起床，他没穿上衣，锋利的五官被烟雾模糊，嘴唇湿润，应该是刷牙留下的水痕。
楚江空看了两眼，又默不作声地转移视线，“那就好。”
厉尘看着人乖乖吃饭，凑近，一张帅脸怼到屏幕上，“想我没？”
楚江空低头，没回答，他连在微信上都说不出想念，打视频更说不出来。
Omega的头发短了，能看到慢慢变红的耳垂和脖子，厉尘喉结动了动，他不知道是不是omega都这样，皮肤娇嫩，特别爱发红。
“啧，”厉尘没放弃，吐了口烟圈，“想了吗？”
楚江空说话比蚊子嗡嗡还小，“想了。”
厉尘装没听到，“什么？”
楚江空咳了一声，“你明明听到了。”
厉尘笑得灿烂，“等老公回去啊。”
操，大晚上，厉尘翻来覆去，手边空空的，烦死了。
天气不错，晚上能看到大片的星星，厉尘半夜睡不着，也不能打扰楚江空睡觉，年轻的alpha第一次明白了异地恋的酸楚，并在漆黑的夜晚发出一声哀嚎。
第二天老人在里面做手术，厉尘一家人等着，他爷爷看着沉稳，其实是最担心的，就是不好表现出来。
厉尘在外边坐着，手机过来几条消息，是跟着楚江空的人发来的。
几张图片，背景是个很高档的私房菜馆，楚江空满脸笑得跟旁边的林昭聊天，看样子非常轻松愉快。
厉尘的心沉下来，“两人单独去的？”
“可能性很大，但不确定，这家店私密性很强，我们的人进不去。”
厉尘出去，直接打了电话。
这边楚江空刚上车，“厉尘，怎么了？”
“出门了？”厉尘声音轻挑，“还是公事？”
什么语气啊，楚江空本来就不太喜欢一出门就被跟着，“对，公事，怎么了？”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和他单独见面，”厉尘声音冷硬，“公事也不行。”
楚江空直接怼他，“没有单独见，我见谁你也要管啊。”
“对，要管，公事也不行。”厉尘这人一贯的蛮横。
楚江空冷笑了下，真是蹬鼻子上脸，“你差不多行了，平时让你管着是看你小让着你，我去哪里，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上次就跟你说了，见林昭是公事，也不是单独见，你爱信不信。”
电话啪的挂了，厉尘再打过去也不接，奶奶还做着手术，他走不开，气得心肝脾肺肾一跳一跳的。
在楚江空贫瘠的恋爱经验里，避嫌是很有必要的，但问题就是楚江空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他说不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也明白同样的事自己接受不了，对方也一样。
但厉尘如果在有第三人或者更多人在场的情况下，和一个曾经对他有意思的omega正正经经谈公事，楚江空是不会阻拦的。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楚江空分得很开，他不明白厉尘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管他比管孙子还严，楚江空回忆起自己中考那会，他爸妈好像都没这么严格。
厉尘的电话持续不断，楚江空晾了他一路，下了车才接起来。
“你不能这样，”楚江空接起电话就开始输出观点，他认为两个人恋爱应该彼此尊重，“即使我们是恋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
厉尘怒火喷张，屁的自己空间，留出空间来好让他跟别的alpha见面是吧，想是这么想，他开口却完全不一样了，“我刚才语气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你说得对，人要有自己的空间，我不在这几天你先听话，回去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楚江空本来还挺生气的，但被厉尘这么一哄好了不少，但他还是坚守自己的观点，“那我去哪里你不可以再生气了，我不可能做任何出格的事，你反应这么激烈，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不信任我了。”
信不信任倒谈不上，厉尘当然觉得楚江空不会做那些下做的事，但这根本不重要，就明说了吧，厉尘根本不想楚江空跟alpha有接触，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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