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下意识的哆嗦了下，感觉那抹冰冷和他的脖子贴的更紧了。
他瞬间不敢动了。
“我是谢芝啊，我——我还能是谁！”
谢芝眼泪汪汪，看着颇为可怜。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股刺痛，伤口处还一直有道阴冷之气试图钻入其中，疼得他面色扭曲。
“说啊，怎么不说了？”
顾燕面色阴鸷的盯着他，持剑的手再度微微用力，完全不管谢芝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她无数次的回到相同的时空都是因为杀了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古怪？
本来不想理会，杀不了那就换人。
就算怀疑男人也跟着她重生，顾燕也不在乎，区区凡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刚才自己也怀疑过他是否被别人夺舍了，但她用魂剑试探，竟然也没有丝毫异样。
魂剑是她的本命灵剑，诞生于连接凡间的幽冥之地——冥界。
在顾燕化形之后便一直陪着她修炼，从来没出过差错。
所以男人还是原来的谢芝。
但那又怎么解释他能破迷魂术呢？
顾燕皱眉，脑袋中疯狂的思考着。
还是说……谢芝本来就不是凡人。
或者，他不是毫无修为的凡人，而是隐藏了自身修为，让人看不出来。
但——也不对啊？
她杀他十来次，也没一次看到他还过手啊。
难不成是遇到奇葩的变态了？
就喜欢被人虐？
——
顾燕心里烦躁。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谢芝为何能破了自己的迷魂术。
顾燕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吓得对面的谢芝心里直打鼓。
他这一生行善积德，终究还是遇到变态了吗……
“把你的身份来历通通说出来，现在立刻马上！！！还有我劝你别想着蒙骗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顾燕破罐子破摔的开始威胁谢芝。
反正她也想不出来，自己的智商自己了解，为难自己干什么。
大活人就在眼前，直接问！
要是不说，呵！
那就别怪她动手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顾姑娘，我都跟你说了，我就是我啊，一个普通人而已！你我认识也有一月了，我什么来历你不清楚吗？你当初还求着我收留你……”
谢芝一开始情绪较为崩溃，但在顾燕的死亡凝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是轻不可闻。
“谁求着你了？”顾燕斜眼看他，眼里的神色暗沉。
谢芝刚才的那句话，她很是不爽！
“我……没谁……你听错了……”
谢芝结结巴巴的，生怕顾燕一怒之下了结了他。
“说！”顾燕活动了下手腕，不耐烦的喝道。
“……我说什么啊……我……”谢芝简直欲哭无泪。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恶魔要自己说什么？
莫名其妙啊……他今日不会就要把性命丢在这了吧……
不要啊……
谢芝心里苦。
顾燕眼神愈来愈冰冷，仿佛有冰雪要从其中飘出来。
嘴硬是吧！
她倏的收回剑。
谢芝还来不及反应。
就被一股巨力猛地掀倒在地，喉咙处传来腥甜，哇的吐出一口血。
顾燕居高临下的站在谢芝面前，打量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恶劣至极的笑容。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别让我失望。”她俯下身子，扭过谢芝瘦削的下颌，眼含审视的看着他。
谢芝只能被迫抬头仰视着她。
四目相对间。
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恶魔虽然性格暴戾，但一双眼睛却意外的柔和，又圆又大的杏眸，不说话的时候看着竟然有点乖巧的意味来。
等等……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在想什么！
是吐的血还不够多吗！竟然有这种离谱的念头！！
谢芝微微偏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过了好半晌，顾燕已经等的不耐烦准备用武力压制时。
谢芝忽然转过头，看着顾燕一字一句的道。
“我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
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一身法术古怪不已，不知善恶。
谢芝决定打死也不说出他的神仙身份，现在不清楚顾燕的底细，谁知道她会怎么对他。
而且她保不准是妖界来的。
下凡之前，他就听说妖界最近也不安分，一直蠢蠢欲动，颇有与仙界开战的动作。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
仙界是他的家，纵然他法力低微帮不上忙，可也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谢芝在这脑补的热血沸腾，一脸正气的样子仿佛马上要去英勇就义。
但他却从没想过，顾燕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杀夫以证仙道而已，不管这个“夫”是谁。
顾燕眼里的墨色越来越浓，嘴角却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这是在——
挑衅她？
谢芝忽然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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