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也看见宋玉柔了，便应了声：“我好着呢。”
她也不需要问他好不好，看那副不变的自恋模样儿就知道他过得顺心如意了。
两个小时候甚是相像，那时候宋玉柔烦她，一边烦她又总是冷不丁地寻她说话。现如今各自长开了，他已经高出了她小一个头，从前的双眼皮亦收成了招桃花的单眼皮儿；而她亦长开，变成了个容貌倾城的小美人。
宋玉柔像是有很多话要对陆梨说似的，可是说起来又莫名别扭，便道：“以为你死了后，我病了一大场。不过你别误会，我那是着了死人晦气。你和废太子的事儿我听说了，早就劝过你不该和他缠，他过段时间大抵就要娶我姐姐了。虽然我姐暂时还不喜欢他，但若真嫁了，我也不希望你去打扰他们。”
那双明锐的眼睛打量了陆梨一眼，又有些怜恤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又是来找三公主楚湄的，陆梨不禁抿了抿嘴角：“我晓得该怎么做，那就别过宋公子了。”
宋玉柔有些惆怅地应了声“嗯”。
对面宋岩从体仁阁里大步出来，眼见着风中又站着那天那道少女俏影，脚步不禁放慢下来。陆梨并不对他有太多交道，走到他跟前时对他作了一作。宋岩低头一默，只看着她近日像苍白削瘦了许多，表情微微一滞，但想到家中女儿便又立时淡漠。走到宋玉柔跟前，问儿子道：“方才听你两个像在说些什么？”
宋玉柔可不想被父亲掺和，便答：“没说什么，就问声好罢了。”
“唔，不相干之人，今后便不要太多交道。”宋岩便吭吭嗓子，抚了下儿子的头，父子二个往午门方向一高一矮地出了宫。
陆梨一路往东筒子尽头走，推开那芜花殿斑驳掉漆的旧红门，映入眼帘便是一幕阴郁或聒噪。
那是她的一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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