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在意！"
楚离的心几乎燃烧起疯狂的焰火，身边站着的尼采，还有苏天征，已经足够让人脑际缭乱，更别说还要再加上岚之尊者……这简直让他有从万古高塔顶端坠落的冲动。
然而，尼采并未再提及任何话题，只是继续稳步前进，两人临近长廊的转折点。转弯处，巴别塔探索队的成员们整齐列队，在新闻发布会的厅门外等待。
楚离步入众人视野，话语已被抑制下来，只好无奈退至队伍最后，最不会引来目光的位置，身影掩藏在人群中，以免吸引记者们的注意。
等一下，他还未曾追问尼采合作的具体事项呢？
刚站定，这个念头突然在楚离脑海中浮现。
瞬间，少年的面色变得如墨，瞪视银发女子的背影，那双眼神像是要吞噬一切。
你这家伙，和我聊了这么久，抛出那么多污秽的理论，就是为了岔开话题！该死，听见了吗！
一阵腹诽后，楚离预感到了一种不祥。
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联盟，会让尼采如此煞费苦心，以低俗话题分散其注意，甚至在向世人揭示之前对他隐藏实情？
尼采当然听不到楚离心中的独白，银发女子的背影冷漠且高贵，推开大门，走向中心的宝座台。
台上下方，久候的百余名记者发出了喧哗，快门声交相辉映，聚焦的闪光灯将全场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身影上。
银发飘扬，女子步入高位，俯视整个殿堂，面容冷淡，如神只降临。
资本家的千金始终保持着务实高效，言语间没有多余。
"乌托邦财团决定在沪都建设第二座小型巴别塔，用作东亚区的总舵。"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骚动刹时静止，所有人陷入沉寂，哪怕一根细针落地也能听见声音。
正跨足到座位旁的楚离还未坐下，表情就已凝固在脸上。
少年抬起难以置信的眼，望向高台上的银发女尊者，嘴巴慢慢张大，足以容纳一颗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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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行事果断，连欢迎词都免了。"
在燕京考察团队会议室中，苏天征看着电视屏幕上尼采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未现身新闻发布会，那里仅是尼采个人的表演舞台，相比之下更重要的事还在进行。
"怎么样，我们那些亲爱的老朋友们有什么反响呢？"
苏天征转向旁边一个身着少将军衔的中年人，微笑道："各国的量子计算机资源整合情况是否异常？高阶层的信息线路上有什么线索么？"
"除了神明法兰西帝国暂时调动了5%计算资源收集乌托邦近况，西欧各国目前反应还算正常，可以初步判断，计划未曾提前泄漏。"
少将稍稍停顿，眉心紧皱，迟疑了片刻，接着说："不过，太初皇者的监控数据显示，造物议会对拉普拉斯恶魔的监测在前一分钟产生了异动......规模异常突出。"
苏天征的双目微阖，笑意渐渐褪去："异常占比多少？"
"38%。"
几不可见地，少将的表情显得有些难堪："并且还在不断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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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繁华沪都的中心依然闪耀着光芒，这座拥有百万之众的城市淹没在沸腾的人潮中。
但是，这座城市的一隅仍有几处寂静如黑夜之地。
沪都地铁站，冷冽的灯光闪烁微光。
“我没有说谎，真的没说谎，那次地铁出了问题——”
身边巡逻的警察皱起眉头，望着眼前满身酒味、泪痕斑斑的少女。
警察五分钟前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却只见她，满口胡言乱语，说自己与同学搭乘末班地铁回家，然而当她的同学先进入车厢后，车门突然关闭，列车开动，但并非离开，它行驶一段后，竟消失于隧道的幽暗之中。
好似童话般荒诞无稽的说法，自然不能让这两名警察信以为真，他们头痛的是如何让这个醉酒的姑娘回家。
"女士，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平复一下情绪……"
年长些的警察选择了温和的措辞安慰她，然而得到的却更加激烈的反抗。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泪流满面的少女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喊，吓得警察慌忙不敢再惹怒她，只能露出笑容不再言语。
迷醉中的少女眼神逐渐清澈，看着眼前满眼怀疑的警察，无力地蹲坐下来，身体蜷缩着，哽咽着哭泣："我没骗你们……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求求你们救救她……拜托了……"
少女的请求还没讲完，就开始失声痛哭。就在这时，恍若虚幻一般，少女似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她。
她瞥见，对面的警察看向她的身后，神色惊恐。
“我相信你。” 莺声响起，淡然而又柔婉。
布满泪花的少女困惑地转头，视线追寻声音来源。
瞬息之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褐金色的柔顺长发散落，纯白色铠甲之下是一柄绷带缠裹的长剑。
婴幼少女如上神亲琢的瓷娃娃，美丽得让人喘不过气。
青少女用碧绿的眸光静静地凝视着含泪的少女。
她轻轻诉说：
"我相信你。"
宛若天界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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