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走？
戚宁名义上可是高暥他父皇的妃嫔，要是让人知道她和高暥有一腿，那些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是肯定不能接受的，对天下百姓来说也是一个笑柄。
更重要的是，假如戚宁继续留下，那她以后怎么面对高暥的母妃？婆媳关系又该如何处理？
高暥他母妃肯定也不愿意接受她。
“我不想再费心思去处理婆媳关系了。”
戚宁决定离开的原因有很多，但这个肯定是主要原因之一。
“代入一下淑妃的角度，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丈夫的妃妾在一起了，我要是她，天都塌了，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要是我留下，难道还要费劲心思去讨好淑妃让她接受我吗，又或者逼着高暥在我和他母妃之间做选择？那也太烦了。”
系统一听，总算明白了：“有道理啊。”
“所以呢，我还是走吧，去浪迹天涯，多自由。”
戚宁脱下身上的襦裙，从柜子里找出她给自己做的那件男子锦袍换上了。
“可是高暥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你难道不想留下当皇后吗，以后还能当太后，那多好啊！”系统惋惜地说。
戚宁却很无所谓。
“我都做过那么多个世界的任务了，已经当过妃嫔、当过皇后，也当过垂帘听政的太后，对皇宫那个地方没什么特别留念的。”
“而且高暥当了皇帝以后，在他母妃和大臣的压力下，必定会有三宫六院，他们怎么会同意一个先帝妃嫔，还是逆贼江家的义女当高暥的妃嫔，更不用说皇后了，就算可以，难不成我还得在后宫和别的女人争宠、宫斗、生儿子争皇位吗？”
“若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斗一斗倒无妨，可我这个世界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我还去斗什么斗，没事找事吗？”
戚宁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又烦又累了。
“可以，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系统又被说服了：“这……也有道理。”
顿了顿，系统又问：“那你走了，就不管高暥了？”
“高暥……”
戚宁沉默片刻，理直气壮地说：“高暥又不吃亏，要不是我，他能得到皇位吗，原本这皇位应该是属于高昀的，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再说了，我走了他还少了一个麻烦，他不用想着怎么公布我的身份，不用想着怎么应付大臣和他母妃了，多好的事。”
系统听着戚宁这番话，差点无言以对。
“可是高暥爱你啊，他肯定愿意为了你去解决那些麻烦，就算你走了，他肯定也会去找你的。”
戚宁哼笑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就算高暥现在爱我又怎么样，爱这种东西，并不是永恒不变的，而是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维护的，否则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高暥要是登上了皇位，他刚刚登基，根本腾不出多少精力去找我，更不可能亲自去找，最多派些人找找吧。”
“时间长了，一直找不到，他的爱意就会渐渐消散，也会放弃寻找，他的母妃和那些文武大臣会催着他选秀，他以后会有三宫六院，会接触别的女人，到时候就会忘记我了。”
系统不太能理解人类的情感，可它觉得戚宁的分析有些过于理性了。
“是这样吗？虽然世界上的男人大部分都不太靠谱，但万一高暥是个例外呢。”
“八九不离十吧，我可不想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赌一个男人是不是例外。”
戚宁一边和系统说话，一边已经换上了男装，又卸掉满头珠翠，梳了个男子的发髻。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果然像个俊秀的公子哥了。
戚宁满意地点点头，又去收拾她的银票和一些金银首饰，以及她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假户碟和路引。
还有一样东西，出城门的时候需要用到，是她当初问高暥要的，他的令牌。
戚宁拿着高暥那块令牌，垂眸抚摸着上面高暥的名字。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或许该给高暥留封书信，让他死心，免得让他以为她不是自愿走的。
只是这书信要写点什么呢？
就在戚宁琢磨这书信怎么写时，皇宫里，皇帝已经醒了过来。
又或者说，是回光返照。
皇帝撑着一口气，环顾了一眼寝殿内的人。
他们都低着头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皇帝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头等大事，是交代皇位传给谁。
皇帝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快就要驾崩了，他总以为自己还年轻，不服老，不愿意立太子。
可如今这情形，高昀和三皇子被斩首了，底下其他的皇子年纪尚小，皇帝似乎并没有多少选择，只有高暥是最合适的。
不过，皇帝对高暥也还算满意。
“朕走后，传位于五皇子高暥，你们要好好辅助新帝。”
皇帝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在寂静的寝殿里清晰可闻。
高暥跪在皇帝的御榻面前，听到皇帝的话，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寝殿里安静了一瞬，接着众人齐齐应道：“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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