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的白蛇，缓缓靠近法海，如玉的手指捻起一缕黑发轻轻咬在嘴里，妩媚的笑着。
“阿弥陀佛！”法海手捧金钵，低诵佛号：“白蛇，收起你的神通。”
白素贞伸出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莹莹白光，面容也恢复了冰冷：“我现在不想跟你纠缠。和尚，要不决一死战，要不以后你以后给我滚远点！”
法海低眉垂目：“蛇妖，此前菩萨来寻我，说了你的因果，听闻你即将前去京城，我要跟你一起去。”
原本听说观音大士说清了原因，以为法海会放手的白素贞听到最后险些被气笑了。
“和尚，你既然清楚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还要纠缠？”
法海沉默不语。
想想这个老和尚法力不弱，自己若是一心想逃，恐怕也会艰难，白素贞开口道：“罢了，既然你执意要跟在我身边，那么你要保证，不会干涉我。”
“只要你不伤人害人，我自然不会。”
白素贞与法海终于达成了协议。
“姐姐，你真要跟那个老和尚一起去？”小青担忧的挽着白素贞的胳膊：“他不会想趁机杀了你吧。”
白素贞拍了拍小青的手：“放心吧，小青。不过京城你现在去不了，独立留你在杭州，你务必小心行事。”
小青不舍的抱了抱白素贞：“姐姐，我在杭州等你回来。”
身着陈旧僧衣的法海静静的等着两姐妹告别，一言不发。
“和尚，为什么不用法术？”骑着马的白素贞面带白纱，不满的抱怨：“原本一个时辰就够了，照现在这种走法，我们要走半年！”
法海跟在白素贞的马后边，脚步不急不缓：“白蛇，知道你为什么成不了仙吗？”
白素贞脸色一沉，这个老和尚，居然还有胆子问，若不是他，哼！
抬起眼皮，看看白素贞的双瞳倒竖，知道她是不悦至极，不过法海还是继续开口道：“昔年女娲补天，后殷商无道姜子牙封神，八仙过海救万民。白蛇，不要入妄！”
法海声若洪钟，化作一道利剑，直奔白素贞而去。
马背上的白素贞身子一晃，脸色变换不定。
“哼，你们佛家――”白素贞低头掩饰脸上的表情，狠狠一拍马：“和尚，你的话太多了！”
一路上，法海都是靠着化缘，白素贞从最初的冷嘲热讽到最后的冷眼旁观，已经习以为常。
然后法海根本没有半分心思在白素贞身上，一路上的种种际遇，让他心事重重。
“法海，你说那个‘明相’会是许仙吗？”白素贞望着不远处的京城，五味沉杂。
最后一次见面，似乎不过一年前，仅仅一年，那个除了一张脸没有任何优点的许仙就成了倍受推崇的明相？白素贞觉得非常的费解。
法海默默的站在队伍里：“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喂，那个和尚，你过来！”城门官看到队伍中的法海，高声喊道，“对，就是你！”
正在排队的百姓微微骚乱，很快在城门侍卫的呵斥下，恢复了平静。
“老和尚，你在哪里出家？有没有度牒？到京城来有什么事？”城门官趾高气扬的盯着法海，眼神里冲满期待。
“大人，贫僧杭州金山寺法海。这是度牒，这次是前来访友。”法海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文书，递了过去。
城门官低头翻来翻去，失望的扔到法海身上：“拿好了，走吧。”
“白素贞，走吧！”法海收好度牒，等着白素贞排着队，慢慢的走了过来。
“法海，你知道那个小官吏为什么要特意把你叫过去检查吗？”白素贞期待的看着法海，但是看到法海脸色不变，不由的失望的翻了一个白眼：“据说当今天子现在要求严管和尚，所有没有度牒的和尚都是野和尚，要被抓起来作劳力去！”
原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法海会愤怒，或者不解，没想到法海一张脸依然波澜不惊，白素贞想到自己这半年，反而越来越容易情绪波动。
“难道这就是法海的阴谋？想要坏我修行？”白素贞暗中猜测。
法海对于白素贞的揣测不大理会。
半年的时光，法海一直盯着白素贞，担心的就是她会倚仗法术伤害那些弱小的平民。
没想到半年下来，他对白素贞改观了不少。
当初他曾经在许仙身上看到蛇族“迷心”法术的痕迹，便认定了蛇妖害人，又是一个痴情妖怪妄图迷惑人类男子的故事。
没想到，这个蛇妖倒是难得的一心修道，对于那个许公子的执着也是为了还清因果，然后可以成仙。
一路走来，法海刻意引导白蛇就见证人间悲欢，现在白蛇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些烟火气息。
“白素贞，即便有菩萨的柳叶，你也不可以在京城太多造次。”法海警告道，“天子脚下，一定要收起你的妖气，不可为非作歹。”
“法海你这个人真是不坦诚，明明是关心的话，非要被你说的如此――许公子！”白素贞正在低声抱怨，突然双眼一亮，对着一座茶楼大力的挥手。
刚走两步，白素贞察觉到了不妥。
“该死的，跟着法海半年都忘了怎么走路了！”
“这是你的娘子？”茶楼上皇帝憋着笑看着走的很是忸怩的白素贞问一旁的霍然。
霍然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不是，不过她对我有意。”
皇帝挑眉：“那么汉文你呢？我看这位小娘子容貌不俗，要不要给你赐婚？”
“饶了我吧，陛下！”霍然摆了摆手：“臣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娶妻。”
“哦？爱卿啊，你一直推脱，但是却从不肯说出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朝中不少大臣，都暗中找过朕要给你和他们的女儿赐婚呢！”皇帝好奇的问着，手指不断的把玩精致的茶杯。
霍然心中叹道，伴君如伴虎，从来都如是！
“陛下，实不相瞒，臣身有隐疾，对女子，不行！”霍然咬牙说出了最后俩字。
“哐当”茶杯被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皇帝心中念头转来转去，对女子不行？那么男子呢？――难怪汉文他一片忠心为了朕！
“爱卿，苦了你了！”
霍然被皇帝歉意包容的眼神吓得起了一身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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