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菱安静的听着，没有再出声。
她知道，现在不是她问问题的时候，现在是顾渊说话的时候，她只用安静的听着就好了。
顾渊看着趴着的顾莹然，淡淡的开口，“你可能会觉得丢脸，在顾家这么多人面前趴在地上，这无可厚非。但我也没闲到以欺辱小辈来取乐，你没必要把我想的太坏。”
不过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看，他都是个坏人吧？
他没忍住轻笑出声，随后摇了摇头。
“你之前说，因为顾家最近灭了第五家，这个时机不适合让外人进入，是这样没错吧？”
这话，是问顾莹然的。
然而，顾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
他朝顾莹然看去，才发现顾莹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顾莹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话！因为顾渊压在他身上的那股力量还没有消失！
顾渊都忘记这点了，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他轻抬手指，顾莹然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立马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愤怒的看着顾渊，想也不想就准备开口斥骂顾渊。
但顾渊的一句话，立马让她老实了下来。
“你要是还想继续趴下，就骂我好了，要是不想的话，就老实一点吧。”
顾莹然被吓得打了个寒颤，因为体会过，所以她知道顾渊是真的敢这么做。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脸也因此涨得通红。
随后白光一闪，又一张椅子被拿了出来，这一次，是出现在了顾莹然的背后。
“坐下慢慢聊吧，不过你还是要注意点哦。”
顾莹然眉头高高皱起，完全不明白顾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顾渊的眼神实在有些吓人，她也只能听顾渊的。
等她坐下后，顾渊才再度开口。
“所以之前的那个问题，你能回答我了吗？”
顾莹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是！我是那么说了，难道我说错了吗？！现在这个时间，为什么要让外人进我们顾家？！”
她的语气依旧很激动，但比最开始的时候却小声了很多。
顾渊也没在意，只是淡淡的点头。
“那我问你，你不让外人进入顾家，是为什么？”
顾莹然冷哼一声，“这个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因为担心进入顾家的人别有用心！”
顾渊微微颔首，继续开口，“这件事是顾清远吩咐的？还是你自己这么觉得的？”
“这种事还需要家主来说嘛？！我们自己就能知道了！”
顾莹然的表情有些骄傲，显然，她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
顾渊了然的点头，“也就是说，并没有顾清远的命令，是你自发的举动了？”
顾莹然气势丝毫不让，“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顾渊眸光闪烁，却并没有立马开口。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了。
一群背靠着顾家的后辈，在消灭第五家的时候，一点力都没出，可那脸上得意的神色，仿佛是在告诉众人，那是他们做的一样。
诚然，一群后辈而已，修炼的时间不够长，修为不够，就算说是炮灰都抬举他们了。
他不觉得顾家的人因为第五家被消灭了感到喜悦这件事是错误的。
但顾莹然之前脸上的得意，分明就是在告诉他，第五家已经没了，现在他们顾家就是仙灵大陆第一世家了，现在赶来顾家的，都是来巴结顾家的。
家族的力量终究是家族的力量，而是不是自己的。
而今天，顾冬菱跟顾莹然的矛盾，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顾莹然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当着殷齐道他们的面说这话。
没有细究考量过说出的话的分量，仅靠着对家族力量的信任，靠着对顾冬菱的偏见就这样说，无疑会得罪殷齐道几人。
但以殷齐道跟他的关系，加上顾莹然是个小辈，肯定不会太在意。
可这一次是这样，那下次又当如何？
顾家不可能一直封闭，迟早有一天会打开秘境的入口。
到那个时候，要是顾莹然脑袋又抽风的话，那可就是在给顾家树敌了。
甚至可能有脾气不好的，当场就做掉她也不是没可能。
他环视一圈四周，看了眼顾家当代的年轻人。
许是被第五家一直压着一头，他们都有些高兴过头了，以至于都有点分不清状况了。
片刻后，他将视线投向顾冬菱。
顾冬菱被这傻眼看的心里发怵，一动也不敢动，坐的端端正正的。
随后她就听到顾渊幽幽的叹了口气，将目光再度转移到顾莹然的身上。
顾渊的眼神平静的可怕，顾莹然也有些坐立不安。
她也不傻，虽然情绪是激动了点，但也还是能分得清状况。
已经这么久了，顾家还是没有长辈出来，那就说明顾家的长辈们，不准备插手这件事，或者说，已经默许了。
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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