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把名片放回了自己的帆布包里。
她俩付了钱。
已是傍晚了,许淇送她们出门。
这时,一辆黄色的幼儿园校车在工作室门口停下了。
车上先下来一个男青年,方敏抒忽然觉得那青年有一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许淇对她俩说,“孩子回来了。”
然后她又跟那个男青年打招呼,“蒋老师好啊。”
青年说,“牙牙姐你好。”
这时,车上另一个女老师才牵着一个小男孩下来。
那小男孩约摸两岁多,也许三岁,下校车对他来说难度还是有点大。
被称作蒋老师的男青年把他抱了下来。
方敏抒听见‘牙牙’二字,又看到那个小孩,自己不太牢靠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那天在医院复查时,就是这个蒋老师带着这个小孩在医院抽血的。
她不由得又跟许淇多嘴了一句,“这孩子好可爱。”
许淇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对小孩说,“牙牙,说阿姨好。”
牙牙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了方敏抒和孟佳片刻,才开口,“阿姨好。”
说完马上抱着许淇的手,贴在她的腿边上了。
蒋老师送完孩子,说了声‘牙牙姐再见,牙牙再见,土豆哥哥走了噢’就上了车,校车关门,很快开远。
原来在医院问人家陌生人,人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交谈,也可以说点无关紧要的谎话的,这倒没有什么奇怪。
众人道别,许淇带着牙牙回店里去了,她们往店里多看了一眼,那个叫小高的店员很高兴地同牙牙玩举高高,十分兴奋。
许淇本来在写什么,恰好透过玻璃门窗看见她们,她在里面也挥了挥手。
方敏抒本来是好奇居多,这个偶然,因为曦木临时被范婕叫走,而并没有发展出一段生活波折的潜质。不管她是不是那个曾经和曦木在一起的许淇,这个插曲本来已可以画上句号。
她不可能去翻曦木的过往,本来也不可能去打听更多。
只是牙牙的出现竟给了她一个和孟佳闲谈的话头,还是孟佳先说起来的。
她说,“我第一次看到牙牙的时候,也以为那是她儿子。”
“啊?”恍惚中的方敏抒还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不是?”
“你刚才没听见吗?”孟佳说,“幼儿园的老师称呼她都是牙牙姐。”
方敏抒刚才一直在恍惚,本来短时记忆就不大好,完全想不起来刚才男青年是怎么称呼许淇的,但她觉得小佳总不会出错。
于是说,“我刚才都没注意。”
她想了想又说,“奔三的姐,刚上幼儿园的弟弟?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可思议。”
孟佳嘟着嘴,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深沉地耸了耸肩,似乎是见过许多类似的事情。
方敏抒想到自己因为身份问题遇到过诸多麻烦,因此她想,这对姐弟的关系肯定是登记在册的真正姐弟关系。
但她又想到另一种可能,“也许是堂姐或者表姐呢?”
“亲姐弟了。”孟佳说,“小高说的。当然,许老师自己其实也不避讳。牙牙在她身边,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那是她儿子,解释多了也麻烦的。”
“那也太夸张了。”
孟佳撇撇嘴,“所以许老师的爸爸才是个神奇的人,你觉得她俩可能是一个妈生的么?”
方敏抒说,“只有理论上有点可能性。”
“我也不知道,”孟佳说,“我也无法理解,但是我们镇上,还有乡下,比这奇葩的事情更多,所以我也仅仅只能是无法理解。”
说完,她又叹息了一声,是那种深切同情的叹息,“虽然我还单着,但是许老师这样带个娃在身边,她自己还怎么谈朋友呢?”
方敏抒心想,也许她自己不想谈呢?嘴上说的却是,“看来许老师是个善良的人。”
孟佳说,“是呢。”
公交车来了,运气好,两个不同路线的车同时到,她俩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曦木的前女友?
好奇心建立起来了,她觉得就是,在这个前提之上,她还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多半并不存在什么谁对谁错的问题。
她可以想爱,也可以因为什么理由不爱。
就像之前的有一天晚上,她问曦木,“也许她不那么爱你呢?”
他有一点偏执地回答,“不可能。”
她兀自在公交车上无声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到底是你看人太单纯。
……
木晨曦给她做了荔枝肉,虽然距离鹭姐的水平,要差很远,但是方敏抒情人嘴里出神厨,评价只有两个字,“好吃。”
木晨曦问她,“照片拍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她说,“那个摄影师很不错。”
“给我看看原片?”
她笑了一声,“不给。我做了两个相框的,后天就能拿,你后天看呗。”
“好。”
“嗯……”方敏抒沉吟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取过帆布包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把那张名片拿了出来,“喏,这个店主摄影师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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