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调侃。
“可以啊哑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搞了个大的，还附赠个这么这么别致的宠物。”
“不是宠物。”张麒麟纠正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认真。
“行行行，不是宠物，是战友，是啃终极的革命同志！”
黑瞎子从善如流，好奇心又起来了，试探着伸出手指，想戳戳青蜂，“我说同志，那终极啥味儿的？嘎嘣脆吗？”
青蜂显然不喜欢被陌生人碰，“咻”地一下躲到了张麒麟的另一边肩膀，还不满地冲黑瞎子抖了抖翅膀。
张麒麟抬手挡了一下黑瞎子的手指：“它会啃。”
黑瞎子立刻缩回手，讪讪地笑：“得，脾气还不小。”
他拉开车门，“走吧，革命胜利了，咱也得庆祝一下！
先上车，带你们去吃顿好的呃，它吃什么？总不至于也啃石头吧？”
他看向青蜂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敬畏。
张麒麟率先坐进副驾，青蜂稳稳地落在他膝盖上。
“能量。”他回想了一下青蜂啃陨玉的样子。
黑瞎子坐上驾驶座，发动了汽车：“能量？这范围可广了，回头慢慢研究。系好安全带啊哑巴，还有那位青蜂同志坐稳了！”
越野车发出一声轰鸣，碾着积雪，朝着山外驶去。
车内，黑瞎子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偷瞄那只安静趴在张麒麟腿上的青蜂，嘴里啧啧称奇。
“这回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我说哑巴，接下来什么打算？真就带着它浪迹天涯？”
张麒麟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雪景，沉默了片刻。
终极已失，守门职责结束。
前路似乎一片空白，但又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瞎子在开车，张麒麟嘴角上扬。
他低下头，看了看膝盖上似乎因为车辆颠簸而有些不安、轻轻蹭着他手指的青蜂。
“回家。”他低声说。
总得告诉胖子和吴邪他们，门不用守了。
然后跟瞎子去浪迹天涯，所有的事情都该结束了。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得嘞！正好那小子天天在吴三居，都要发霉了。
瞎子还以为十年后才能来捞哑巴呢，这下好了，不用捞了，还买一送一。”
他笑着看了一眼青蜂。
青蜂：“嗡？”
谁在夸我？
车辆驶离雪山，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张麒麟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落在那只熠熠生辉的青蜂身上。
黑瞎子笑了。
他絮絮叨叨把这两年的事情都说了，哑巴走好，好像道上都安静下来了。
吴邪也不下墓了，吴三省继续消失。
没有吴三省引着吴邪根本没有下墓的心思。
说到这里，黑瞎子看了哑巴一眼。
张麒麟回望瞎子，把青蜂放到瞎子脑袋上。
“吃。”
黑瞎子：。。。。。
青蜂一听不乐意的开始吃了。
那个女鬼根本就动弹不了，青蜂吃的恶心，边吃边吐。
黑瞎子立马停车靠边，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反而轻松了不少，直到青蜂吃完，它委屈的不行。
恶，太难吃了。
最后青蜂还是吐出来了。
它生气的躲在张麒麟的兜帽里不出来了。
张麒麟：。。。。
生气了，他也不知道那么难吃啊。
主要是张麒麟也没有想到还真的能吃，他就试试。
青蜂：。。。。
黑瞎子：。。。。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顶，空空如也。
那个纠缠他多年、如影随形的东西真的没了？
想到刚才青蜂那无比真实的，恶心到极点的干呕声，以及最后那“呸”的一声轻响，黑瞎子才猛地回过神。
真没了。
这么恶心。
委屈青蜂大爷了，以后瞎子供着你，不让哑巴乱给你吃东西。
他看着哑巴，仿佛透过兜帽看到了委屈的青蜂，里面还传来委屈又愤怒的、细微的嗡嗡颤音，活像是被喂了黄莲的小孩子。
黑瞎子他摘掉墨镜，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眨了眨，眼前的世界的的确确比之前清晰透亮了不止一分！
那层自打去了霍家后就再也没散去的灰霾，真的消失了！
狂喜和后知后觉的荒谬感同时冲击着他。
“我……我操……”他难得地爆了句粗口。
瞎子发誓他现在以后都会对青蜂好的，这省了瞎子多少钱啊。
当然他会对哑巴更好的，哑巴真好，什么都想着瞎子。
张麒麟：“……”
他也没想到效果这么立竿见影，更没想到后遗症这么明显。
他能感觉到帽子里的小东西正在用极其轻微的力度撞他的后脑勺以示抗议。
黑瞎子消化了这个事实足足一分钟，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拍方向盘。
张麒麟一边安抚青蜂，一边拍拍瞎子让他冷静点。
瞎子话太多，会吵，笑的太大声，吓到青蜂了不好，青蜂还在生他的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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