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婶，少换点肉，你家不过日子了啊，五斤肥猪肉，三只肥鸡，也不怕把嘴养叼。”
“我家又没打算现在吃，换回去腌好当年货，回家娘家送斤猪肉送只肥鸡也有面子。”
“都是这么想滴，你们前面的给我们后面的留些肉啊，合作社也不管管，前面每家换好几斤，咱们后面还换不换得到都不知道。”
......
一大早，村码头就排了两条长队，村里人都惦记着王海川带来昨晚还没换完的猪肉和冻鸡，渔船出海时，家里的妇女也跟着来到码头，用工分换肉。
村里没冻库，昨天王海川带来的肉，还放在他的中型渔船冷冻仓里的，清晨王卫国和捕鱼合作社的同志，就搬着桌椅来码头办公。
现在王家村每家都有不少工分，今天换肉不限量，一个个拿工分不当钱，开口就换几斤肉几只鸡，要不是怕引起公愤都想换更多。
“小叔，这些人好大方，换这么多肉也不心疼，以前过年都舍不得买一斤猪肉的。”
王卫民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和王海川站在码头不远处，看着那些刚用工分换完肉的妇女。
左手提着几斤猪肉，右手提着几只冻鸡，回去的路上大声和村里人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肉吃似的。
“当然大方了，你按最低算算，一家只算两个劳力，每天能拿十个工分左右，六个工分就能换两斤猪肉一只冻鸡，几天就能把换肉的工分赚回来，这种好事村里人肯定不愿错过嘛。”
王海川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说道，心里有些话没说出来，说了王卫民也不懂。
用工分换肉，又不是拿现钱换肉，这个和现代那边刷卡买东西一样，如果存款不多，想买几百块的东西，刷卡犹豫一下可能就买了，拿现金买看看钱包里的钱，可能考虑一下就放弃了。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王海川船上的猪肉和冻鸡都被村民们换走了。
凌晨出海的村民陆陆续续回来。
值钱活鱼在王卫民那里称重后，抬着水箱放进王海川的中型渔船活水仓里。
普通海鲜称完重，交给捕鱼合作社的卖鱼小组，一起运送到城里的水产公司卖掉。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村码头旁，王海川给王卫军、张大牛几个刚出海回来的人发烟，听着他们说笑着捕鱼的新鲜事。
“大牛，你们最近出海遇到白豚吗？”
王海川抽着烟问道。
“白豚？啥玩意儿？”
“大牛叔，我小叔说白豚就是海白猪。”
“白猪啊，没看到过，前两个月咱们在海上找了几天不是没找着，山炮，你们看到过吗？”
张大牛看向旁边的黑壮青年，他就是上次在海上看到过大白豚的村民。
“大牛哥，我和铁柱他们留意过，咱们村附近肯定没白猪了。”
山炮和村里的几个村民一直在打白豚主意。
王海川收活白豚的价格那么高，只要抓一条就能赚到几百工分，他们每次出海的时候都尝试着寻找白豚发横财。
“看来上次那条大白猪真跑了。”
“海川，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港岛那边有人想买白猪？”
张大牛有些疑惑地问道，旁边几人看向王海川眼睛发亮，上次小石头抓了一条小白猪可是发横财了，要是港岛那边真有人买白猪，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发财的好机会。
“嗯，那边求购十多条活白豚，价格很高，小的两百块一条，大的四百块一条，老的也是两百块一条。”
“沃日，价钱这么高！”
“海川，你这次回港岛那边就要吗？”
“如果你们能搞到，这次就带过去，下次就能带钱过来，可惜咱们村附近没有，你们也赚不到这个钱。”
王海川轻轻摇了摇头，他只是随便问问，最近一个多月没听王家村谁说过白豚，显然这边不是白豚聚集地。
他打算过两天往珠三角跑一趟，这年代那边的白豚多。
“哈哈，谁说赚不到了。”
张大牛几人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张大牛说道：“咱们这边现在确实没有白猪，但隔壁广阳市那边沿海挺多的。”
“广阳市罗家岛附近有个传统大渔场，那里生活了很多白猪。”
“每年那边秋汛联合捕鱼后，生活在那里的白猪，就会跑到其他地方觅食。”
“咱们这边十月份左右，海上就经常看到白猪，去年我出海看到过几十条聚在一起的白猪群。”
张大牛他们都不喜欢白豚，因为白豚追着鱼群觅食，有时候出海找到鱼群刚准备撒网捕鱼，白豚过来连吃带赶的，就把鱼群驱散或者赶跑了。
他们的渔船都是手摇的，速度慢赶不上鱼群不说，要是鱼群往远海跑，他们追了半天也是白费力气。
村里人拿白豚没办法，成年白豚都有几百斤重又聪明，很难抓到，即使几家合作围网抓了又不好卖，所以村里人都没打过白豚的主意。
现在王海川要高价收白豚，张大牛他们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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