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楠看了看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言于行，企图从他脸上、心声中获取一丝前因后果，但言于行的表情也同样耐人寻味，寻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忆中的陈安可说话不该是用这种口吻，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这句话向来是陈安可对她说的，但现在，她倒是先这么问了出来。
陈安可这时发出一丝冷哼，他笑道：“怎么，你怕了？”
语气中挑衅意味满满。
乔楠楠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安下心，对嘛，这才是陈安可的一贯风格，让她抓耳挠腮、心跳不止、欲罢不能。
嗯，貌似自己有些受虐倾向。
她正了正身，“没在怕的。”
“那就想好怎么活下去，确保我想联系时能联系上你，不然我就把整个小区炸了，让你重开。”
特喵的，这男人真的动过要炸楼的念头啊？
乔楠楠在内心疯狂呐喊。
“我饿了。”言于行在旁边说道。
乔楠楠看了他一眼，确实好像他白天受虐了一直没怎么进食，现在都晚上了该给他弄点吃的了。
但又觉得不太对，言于行竟然敢在陈安可听得到的情况提需求了？之前好像他都是用心声跟她沟通的，现在是完全不再怕的了？
考虑到陈安可的通话还在继续，她又不想听到那烦人的机械音，乔楠楠冲言于行点点头后便又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先忙一下，手机继续保持通话状态。”
“好。”
二十多分钟后，乔楠楠端着饭菜推开卧室门，房里的场景还是和自己刚刚走开时一样，言于行甚至连躺着的姿势都没怎么变，莫名的诡异。
她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又给言于行支了个小桌子后，终于忍不住在桌子上敲道：
【你们俩到底聊了是？我怎么觉得氛围不太对？】
言于行现在能自己动手进食了，在看到食物后两眼放光，直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那吧唧声直接盖过乔楠楠的摩斯密码，看上去并不是很想回应乔楠楠。
烦躁！这种感觉奇怪极了！早知道他就不撤下什么窃听器了，现在像有上万只虫子在她身上爬，使得她想迫切拨开。
她按下言于行要继续扒饭的双手，看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不方便说，可以用这里。”她指了指言于行的心脏处。
言于行笑道：“能有什么，就是告诉你的亲亲老公安全区在哪，他本来也是问这个内容，不信你自己可以问，非要问我做什么？真的好饿好饿，让开哈~”
乔楠楠脸色白了白，她在内心突然想了一万字可能。
如果陈安可和言于行达成某种共识，比如说言于行给陈安可开剧情，陈安可给言于行打天下，完成言于行写书时的英雄大男主梦，那她又该如何？
她猛地摇头，感觉是自己想太多了。
便拿起手机问：“你们俩刚刚聊了什么？”
陈安可只是轻笑，“就问安全区啊，怎么你当时没在旁边偷听啊？”
偷听是多么美好的品德！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你对立面的人是我，那个所谓的作家倒是可以放心，别怂安心闯。”陈安可还在输出，“拿出你之前离开901时偷袭我的勇气来，我没亲自到你面前杀死你之前，好好活着。”
乔楠楠的眉头不禁拧紧了，以前这种扰人心智的话向来是她主导的，但现在这一幕莫名像刚觉醒时陈安可的那些阴阳怪气，让她心慌无比。
“知道了。”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算了既然他说了只能由他杀掉自己，那就由他呗！
“我先睡了，时间到了你自己挂断。”陈安可低低的嗓音传来。
“好。”乔楠楠听到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归于平静。
而床上，言于行依然在扒饭。
看着窗外已经有不少亮着灯火的住户，乔楠楠再次翻看最新关于极寒的资讯报道。
【近日，我国多地出现零下几十度的极寒天气。今日10月24日，我市经气象局检测，最低温度已降至零下80℃，请市民们穿戴好棉衣棉鞋，全副武装抵御严寒，非必要出门……】
乔楠楠点开资讯画面，想要下滑看看评论，却怎么都加载不出来。返回到语音通话界面，也提示“当前网络信号不佳”，随后便是滴的一声，她和陈安可的对话彻底断掉。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雪越积越高，她看了眼言于行，本在扒饭的他也停止动作，俩人一起看向窗外，看着急速飘落的大雪，不约而同说道：
“极寒末世来了。”
“还以为过了零点才会停到的网络，没想到提前了一点点。”言于行说道，“下一步是水电吧，你打算怎么做？”
“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又有地暖，死不了的。”
似想到了什么，乔楠楠快步冲到乔心语面前，蹲下身子看向她。
乔心语不明所以，满头问号。
乔楠楠问道：“你前几次，都是10月24号把他召唤回来的？”
乔心语点点头。
“如果今天他不回来，系统会怎么样？”
乔楠楠最担心的是，如果今天程序员言于行没有回来，系统会不会直接不运行了，因为前四次的运行过程中，都是乔心语在今天把人给召唤回来了。而已知的是，上次有警察来查身份的时候，原主能将他的记忆及时传输给作家言于行，是不是说明他能在现实世界查看他们的一言一行？
一旦他回不来，他是不是要来个玉石俱焚，重开呢？
乔楠楠焦躁无比，等待乔心语的回应。
“我不知道。”乔心语茫然地摇头，“我第一次太无措了，到时间了就直接把他叫回来了，当时他回来后还是植物人，我连心声都听不到，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就一起死掉了。第二次他是能说话，但是我跟他忙着谈恋爱，也没挣到良币。”
乔楠楠扶额，“第三次呢？”
第三次，乔心语想了想，“我们意识到，单靠我们俩好像没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所以我们的进度条还是停在了龙哥他们破门而入的当天，一直到死前系统都还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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