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被押走的第三日,江南巡抚派人送来一封密信,信封上印着烫金的“宫”字,拆开时竟掉出半枚刻着龙纹的玉佩。信中字迹潦草,只写了三句话:“镇南王口中有秘,未及吐露已暴毙狱中;北疆蛮族异动不止,似有中原人暗中授艺;速寻‘青灯客’,此人知影阁初代秘辛。”
笑红尘捏着那半枚玉佩,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龙纹,护魂剑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震颤——不是遇阴煞的锐响,而是像被某种熟悉的气息惊扰,剑刃微光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底满是疑云。“中原人授艺蛮族?”战天狼凑过来,看着信上的字皱眉,“难道除了镇南王,还有人想挑动战乱?”
笑渊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玉面,脸色骤变:“这是前朝皇室的‘镇国佩’,当年王朝覆灭时已随先帝下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话音未落,书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清脆却透着诡异,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个穿青灰布衣的人,斗笠压得极低,手里提着一盏点着青灯的灯笼,灯笼上绣着个“影”字。
“青灯客?”笑红尘握紧剑柄,刚要开口,那人却先递来一张纸条,字迹与巡抚密信如出一辙:“今夜子时,城外破庙见,只许你一人来。”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身影已消失在巷口,只留下灯笼在门口摇曳,灯芯的青火明明灭灭,像极了暗处窥伺的眼睛。
“不能去!怕是陷阱!”战天狼立刻拦在她身前,玄铁刀握得发白,“此人来历不明,万一有诈……”
“可他知道影阁初代秘辛,还与巡抚密信有关。”笑红尘摇头,将纸条折好塞进怀里,“镇南王一死,线索就断了,这青灯客是唯一的突破口。放心,我带着护魂剑和影魂玉,若有危险,会立刻传信号。”
深夜子时,城外破庙阴风阵阵,蛛网挂满梁上,供桌积着厚厚的灰尘。笑红尘刚踏入庙门,青灯突然从门外飘进来,落在供桌上,青火照亮了庙内——供桌后竟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的纹路,与无妄城幽影会长老的面具一模一样!
“你是幽影会余党?”笑红尘瞬间拔剑,金光刺破黑暗,却见那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笑渊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鬓角染着霜白,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沉郁。“我是你父亲的师兄,也是影阁最后一任‘守秘人’。”那人声音沙哑,从怀里掏出一本残破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影阁秘史”,“当年幽影会叛乱,并非为了夺权,而是为了阻止‘影主祭’。”
“影主祭?”笑红尘愣住,护魂剑的金光弱了几分。
“影阁初代阁主设下秘规,每百年需用影魂玉持有者的血,祭祀幽冥之门,否则阴煞会反噬江湖。”那人翻开册子,指着一页泛黄的记载,“你母亲当年发现了这个秘密,想毁掉祭典,却被幽影会的假长老陷害;你父亲为了护你,故意隐瞒了这段过往。”他话音刚落,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无数黑衣人手提火把围了上来,为首的人竟穿着朝廷锦衣卫的服饰,腰间佩着与巡抚密信同款的龙纹佩。
“拿下他们!”锦衣卫头领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破庙。青灯客突然将册子塞给笑红尘,推了她一把:“从后门走!去找‘玄水宫’的宫主,她手里有另一半镇国佩!”说完,他点燃青灯,青火瞬间化作一道屏障,挡住射来的箭矢,身影却被涌进来的黑衣人淹没。
笑红尘攥着秘册,从后门突围,护魂剑劈开拦路的黑衣人,却在转身时瞥见锦衣卫头领的脸——那人眼角有一道疤痕,与当年在蚀骨崖追杀阿蛮的杀手,竟是同一人!“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她厉声喝问,却只换来对方冷笑:“等你到了京城,自然会知道。”
一路奔回书院,却见院内一片狼藉,影阁弟子们被捆在柱子上,笑渊和战天狼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一枚玄铁刀的碎片,还有半张染血的纸条,上面写着:“要救他们,带影魂玉和秘册来京城,天牢见。”
笑红尘握紧碎片,指尖冰凉——从瘴骨林的赤影堂,到无妄城的幽影会,再到如今的朝廷锦衣卫,背后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影阁、朝廷、江湖势力都缠在其中。她摸出怀里的秘册和镇国佩,护魂剑的金光在鞘中微弱闪烁,像是在提醒她:这场看似平息的风波,不过是江湖大漩涡的开始。
第二日清晨,笑红尘将影阁弟子托付给留在书院的旧部,独自策马往京城方向去。马背上的秘册沉甸甸的,记载着影阁被掩埋的秘辛;胸口的影魂玉微微发烫,似在与某处气息呼应。她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天牢的陷阱,还是更深处的阴谋,但她知道,只要护魂剑还在,只要母亲的遗愿还在,就必须走下去——哪怕这江湖漩涡,会将她彻底卷入其中。
官道旁的柳树叶子被风吹得作响,远处传来驿站的钟声,却透着几分肃杀。笑红尘勒住马,回头望向江南的方向,晨光中,书院的轮廓早已模糊,只有护魂剑的微光,在晨雾里一闪,像是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希望。她策马扬鞭,马蹄声踏碎晨雾,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有她要救的人,有未揭开的秘辛,更有将江湖搅得翻天覆地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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