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北城雪下得更大了。
车窗外已经是白皑皑一片，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几辆晚归的车缓慢地穿过积雪。
秦无月涨红的脸贴在车窗边，还来不及看几眼车窗外，生理泪水就模糊视线，修长的五指将她拖拽回去，只在窗边留下残影。
不远处，一个小孩子突然对着他们这辆车子叫一声：“妈妈，车子里好像有人！”
女人笑道：“哪里有人啊？”
晚归的女人牵着孩子，天真无邪的孩子指着车子道：“就那辆车子里啊，我好像看到一个姐姐的脸，刷的一下，就不见了！”
“那……”女人看一眼，只看到颤动的车子，脸就红了，“走了走了，回家了。”
两人身后，雪下得更大了。
“啊，为什么啊？”小孩子道，“这么晚了，姐姐为什么还在车子里，天这么冷！”
孩童的声音终于是远去，秦无月松开了咬着林骨语的手，压制不住地急忙喘着气。
“不咬了吗？”林骨语手指摩挲她的嘴唇，嗓音又低又压，“发出声音怎么办？”
“……”秦无月艰难趴在车窗边，凌乱的头发散在她的肩上，“回，回房间里。”
雪花从开了一些的车窗钻进来，落在秦无月的脖子，冻得她瑟缩了一下，脑子有点慢半拍地拉了拉林骨语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林骨语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此时此刻的脸，嗓音很哑：“能自己走吗？”
秦无月：“……”
她有些欲哭无泪。
从车子里，到房间里，林骨语扣住她下巴吻下来，一边吻，一边推着她到沙发上。
“等，等等！”秦无月按住他的手。
林骨语停下来，手撑在她的腰边，鼻梁蹭她脸，眼睛里带着浓烈的情欲：“嗯？”
“骨语弟弟……”秦无月咽咽口水，被他身上的气息烫得瑟缩，“我今晚累了。”
林骨语僵了一下：“我做得不好？”
秦无月不说话，林骨语的眸色更加晦涩难懂，嗓音带着一些喑哑：“你不满意？”
秦无月：“……”
林骨语：“还是我没让舒……”
“……不是不是，”秦无月脸都红了，硬着头皮笑着，呼吸都还没缓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骨语弟弟，我是怕你累……”
林骨语幽深的黑眸垂下，落在她的手指，鲜红的舌尖舔了一下笑：“我不累。”
秦无月：“……”
是姐姐我！累！怂了！
下一刻，他再次抵过来，吻住她的唇。
落地窗外的雪一直簌簌落下，秦无月最后从沙发上，被他抱回卧室里，关上门——
这一晚，雪下了整夜都没有停。
沈梨舟隔天醒过来的时候，宋京祈已经不在床边，抬手抱了空气让她很不满，只好拽过抱枕迷糊道：“起来那么快干嘛啊。”
她还想多抱一会的。
她脸埋在玩偶上蹭了蹭，刚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时，突然扫到窗外的梅花，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窗口多了一排小雪人。
沈梨舟：“……”
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沈梨舟盯着窗边那几个小雪人发一会呆后，突然想起来，昨晚睡觉之前，她在宋京祈怀里跟他说下雪了，可以堆雪人玩玩了，会有一种冬至的氛围，她很喜欢，并且这么冷的天肯定不会轻易化。
不过太冷了，冻手，想想还是算了。
结果一觉醒来，她的窗边已经放上六七只模样可爱的小雪人守在她的窗口对她笑。
沈梨舟跟着笑了：“幼稚鬼啊。”
这觉也不用睡了，她爬起来，来到窗户边盯着那有眼睛有鼻子的小雪人，伸手戳了几下，从窗外看下去，在梅花树下看到大少爷的身影，正在堆着一个快成型的大雪人。
沈梨舟愣了一下：“你在干嘛啊？”
“醒了？”宋京祈笑着抬起头看上来，他身材高大，此时弯着腰围在一个一米左右高的雪人旁边，戴着手套还在铲雪堆雪人，有模有样的，“等着，我给你整个大的。”
沈梨舟笑起来，又不放心：“你冷不冷啊？有小的就好了，你别一会冻伤了！”
柏策刚好醒过来，听到这边有动静就凑过来一看，结果看到宋京祈竟然带着工具在堆雪人，给他吓一跳：“不是你干嘛啊？专门跑到我家来堆雪人吗？童心未泯啊你！”
有佣人笑着解释：“姑爷说是要给小姐堆个雪人在院子里玩玩，这样小姐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了，整个冬天还都不会化。”
“什么？给我妹堆的雪人？”柏策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不能被宋京祈比下去，“我也来，我也来！我肯定堆得比他好！”
沈梨舟：“……”
她笑着在窗口上，看柏策也冲过去，胡乱用手扒拉雪，急忙道：“不是，二哥，你用工具啊，戴手套啊，不要用手就刨！”
好在旁边的佣人急忙提着工具过来，塞给他：“二少爷二少爷！工具在这里呢！”
沈梨舟洗漱过后也到院子里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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