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火气出去了点，随之而来的是无力感。
她抓着头发，胳膊撑在桌面上，虚弱地问：“你爱我多少？”千万不要象金那么样。
听到这话，看守们感觉到有点好笑，居然问将军爱她多少？于是略微放松下来，腿部绷直的肌肉又松懈下来。
“我能控制住！”查尔斯平静地说：“金爱你，是程序多点，程序是无法克制的。而我们是属于基因因素，基因虽然固定了喜好，但某种程度上会随着心情、习惯和经历改变。就跟你没心没肺一样，但你并不是不会爱，你的爱会转换成其他的爱，很多种爱，当这些爱合并起来，其实跟爱也差不多。”
“其他的爱，和爱差不多。。。”她苦笑着，那是什么爱？
查尔斯看了看约翰，微微扬眉。
约翰翻了翻眼，好吧，为了显示他不是笨蛋，那就说吧。开导一下这个女人，对他不会有什么坏处。
于是说：“打个比方，我说我不爱你，可我不杀死你。不光是因为回去后伤心，其实你这个女人也挺有意思的，每次都超过我的认知。如果你是其他女人，我早就杀了。你很有趣，死了就没了，是我自己，舍不得杀你！”
这叫什么话？她牵了牵嘴角：“噢，谢谢哦~”
虽然对于这样的话，有可能是约翰最高的评价，但她并没有感觉到沾沾自喜。至少有点是肯定的，她没爱上查尔斯，但不希望查尔斯死，甚至受伤都不愿意。其实她只有一些队友之间的感情，可光这种感情也可以很深很深。时间长了，真的有可能爱会变得没有界限和区分，亲情和爱情都是一样的。
“你在知道一件事后，我就肯定你不会杀她了。你用的芯片虽然不是金的，但也是复制的，相同的技术，只不过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阻断体防止排斥。某种意义上，你就是金。”查尔斯冲着约翰笑着：“是吗，奥兹？”
约翰一愣后，手指着查尔斯，冲着何凝烟说：“你还担心他会死？他简直就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
查尔斯抿着嘴：“谢谢过奖。”
约翰想了想：“冲着你如此有诚意，今晚我就尽量不睡了。”
查尔斯依旧微笑着：“利兹鱼和鲸鱼肉正腌制着，让肉能入味。”
伯纳德一听立即叫人打开设备，准备晚上加班。
何凝烟觉得很是疲惫：“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睡了。”站了起来。
“晚安！”查尔斯和约翰几乎是同时道别。
她翻了翻眼，手一摆，走人。反正今晚肯定是杀不了约翰了，早点回去枕头垫垫高，将剩余不多的精力用于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想到彻底累了，睡着为止。
查尔斯说金未必杀他，可金真的能放过情敌吗？查尔斯现在看来，肯定不会等到五百年以后，毕竟等待是最煎熬的。她等过，等着金来找到她，等得她望眼欲穿。
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量太大，想都想不明白。。。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14天。
今天、明天过去之后，就能回去了。
可何凝烟一点都不憧憬和期盼，回去之后，有可能是更加复杂的情况。还有在这里的查尔斯。。。
一直睡到快中午，这下早餐和午餐又要一起吃了。
女仆帮她梳着头发，这才几天，头发就有点枯黄了。好吃好喝都让她憔悴下去，幸好还有二天，这具肉身就会崩塌，在内部形成一个小黑洞，将她的芯片送回去。重新塑造肉身，又神采奕奕地满血回来了。
不用担心会察觉什么，会感觉到肉身的灭亡。还没感觉到疼，芯片就已经阻断了一切，只会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就跟立即死了一样！
管理员层。。。这个阶层简直无语了。可她智商不高是死穴，光靠情商不足以对付管理员层。不要说那些管理员，金和查尔斯之间的事情，她都没有办法。杀个约翰都杀不掉！
最让她气愤的是，她喜欢查尔斯难道是因为基因？她是真的想看着查尔斯好，却被蒙上了一层被控制才产生的成果！
真的累，太累了！
坐在餐桌旁，她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饭。
这饭是用顶级香米烧成，香糯可口、哪怕没有菜、吃白饭都好吃。
“何~”查尔斯叫她了：“别想了。”
“哦！”她拿筷子去夹菜，可一个不留神，筷子从指间落下。
她赶紧地去抓，生怕筷子掉在地上，筷子幸好只是落在桌上，但也显得有点狼狈。
“心不在焉！”约翰没个好气地：“这原本就不是你的能力能解决的，还非要去想。想什么呀，好好吃饭。”
还一筷子加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
她夹起来吃：“嗯，很好吃，什么肉？”
查尔斯和约翰相互看看，果然刚才就在想心事，什么都没听进去。
查尔斯温和地说：“是海牛。”
她吃着：“又是曾经灭绝的？”
查尔斯回答：“18世纪下半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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