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己。
陈玉皎正在二楼坐诊,给人开处方。
忽然、“哒哒哒!”
一顿恢宏的马蹄声忽然急促而来,停在悦己门前,还伴随着赢潇潇嚣张愤怒的骂声:
“陈玉皎!你个贱人,你给本公主滚下来,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陈玉皎眉心微微一蹙。
而楼下的春鹭亦快速出去,礼仪行礼,询问:“敢问十七公主,发生了何事?”
赢潇潇高坐马上,一鞭子抽向春鹭:“此处岂有你一个贱奴说话的份儿?赶紧让陈玉皎给我滚下来!”
只是有武卫眼捷手快,在鞭子挥下的瞬间,顺利拉着春鹭后退、避开。
赢潇潇的鞭子没有打中人,更是暴怒,却顾不得和一个贱奴计较,冲着二楼吼:“陈玉皎,你以为我不知道,金枝玉叶出事,全是你在背后做手脚!
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卑鄙!你就不能像凌策军师一样直言直语的做人吗!”
楼上的陈玉皎神色了然,看来,又是一个没长脑子的人。
她实在不想和愚蠢之人计较,偏偏赢潇潇得寸进尺。
见她不下楼,赢潇潇又看向满商铺内的人:“我警告你们,你们谁人还在陈玉皎这里买物事,便是和我十三公主赢潇潇作对!与我娘楚太妃作对!”
她策着马在门口盘旋了一圈,居高临下地盯着众人道:“本公主今日就在门前守着,看你们谁执意要忤逆本公主的命令!”
此话一出,店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时间,全找借口快速离开。
毕竟赢潇潇是真正的赢姓公主,身上流淌着赢姓皇族的血脉,其母妃被封为太妃,还是繁华富裕的南楚国人。
而陈玉皎一个落魄的异姓公主,陈家垮塌,身后无人。
这等情况下,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会儿时间,本来人山人海的悦己,很快走得干干净净,空空旷旷。
赢潇潇脸色好看几分,神色也变得更加倨傲:“陈玉皎,你敢对本公主出手,本公主也要让你不得安生!”
这时,还有奴仆来报:“甘公子已想到解决之策,很快便能力挽狂澜!”
“是吗?”赢潇潇瞬间欣喜,又骄傲地抬头冲着二楼的方向喊:
“陈玉皎,你想毁掉我的金枝玉叶,可惜了,我们多得是办法!你一个落魄千金,永远永远没法和我比!”
她策马就要离开,还吩咐众人:“继续给我盯着,谁敢进悦己一步,把名字给本公主记下来!”
这是丝毫不让陈玉皎好过。
楼上。
二十多个在商铺内忙碌的女子,纷纷惶恐不安。
这是她们和离后的唯一出路,就这般被破坏了吗?
陈玉皎一向清宁的眸色,也难得弥漫出一层寒意。
她本想互不相干,各行各事。
可既然她们如此咄咄相逼,何必再手下留情?
陈玉皎命令两名武卫:“武卫子,匿名去城外一趟;武卫丑,悄无声息去赢太傅府……”
羲和居。
咸陵城最气派雅致的酒楼。
今日一层楼之下,全被甘家承包,奢侈宽阔的大堂内,坐满了甘家宴请而来的众人。
全是那日闹事之人,还包括了赢太傅、廷尉大人等。
每个人落坐在席位上,案桌陈设着珍馐美酒,金杯玉盏,足可见甘家的气派、真诚。
赢太傅赢衡庄老道威严坐于案席,本是不想来此,不想给甘家捶死挣扎的机会。
但府院门口忽然莫名其妙多了一封书信,说今日是拉垮金枝玉叶最佳的时机。
他便来了,一双老眸中尽是深邃,深沉。
而甘商临一袭紫衣站在最前方的高台之上,周身是久经商场磨砺出的稳重、气魄。
“今日宴请众人,为金枝玉叶一事。”
伴随着他一个眼神,与凛和与寒分别提着一个笼子,走到他两侧的方位站定。
那里已准备好长桌,布置着一瓶瑶台玉脂,而笼子里装着的,是豚鼠。
右侧的与凛将一瓶瑶台玉脂打开,用勺子舀起大量的琼膏,伸进笼中,涂抹在豚鼠身上。
没过一会儿时间,那豚鼠的皮肤很快呈现出一大片灰白色。这是肉眼可见的成效!
只是很快,那豚鼠便扭曲着、痛苦地倒在笼子里翻滚、挣扎,口吐白沫,直至死亡。
而左侧的与凛同样舀了大量琼膏,涂抹在另一只豚鼠上。
那豚鼠十分健康,还在笼子里活蹦乱跳。
众人看得惊奇无比,难以置信。
甘商临负手而立在前方,对台下众人道:“如诸位所见,瑶台琼膏的确有白肤之功效,并不如诸位所言弄虚作假,欺诈愚骗。
只是其间加的丹砂元水,若是过量使用,可致人抱恙。
凌策军师、与金枝玉叶所有人,是为众人康健着想,才严格把控剂量。
但若长期使用,定可见疗效。”
众人神色微微一变,所以,金枝玉叶是因为有良心才无效?效果缓慢?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般不堪?
甘商临又道:“但此事未言明,为甘家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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