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揉了揉仍然有些湿润的头发，微凉的夜风让她感觉脑袋凉飕飕的，似乎成了地中海。
伸手在裤兜里掏了一下，却连一颗糖都没有。
“真晦气…”
嘭！
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砸在她的身前，溅起小块的泥土，一直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小皮鞋鞋尖处沾满了沙泥。
是一个金属的脑袋，电子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明灭不定，像路边短路的电灯，另一只正常的眼睛已经失去光泽，瞳孔像蒙上一层灰。
下颚处已经被完全扳开，丢失了一小截，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结构，脖子连接处一根金属管子流淌着颜色不明的液体。
也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机油。
小蓝更偏向于后者。
她蹲下用手轻轻擦拭小皮鞋鞋尖上的污渍，一连擦拭了好几遍，直到明亮的皮质上，在夜光下已经看不到一丝的污迹，但她仍然在机械地擦拭着。
黑夜中看不清颜色的液体流淌到她的脚边，略带一丝刺鼻的味道。
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卷毛拍打着双手，发现沾染的水迹无法如同灰尘般拍打干净后，极为人性化的在草丛上蹭了蹭。
修剪成圆球状的花坛，被彻底当成了钢丝球。
“唔…你看起来就像是在随地大小便。”
蒋天佑沉吟了一秒后说。
失去头颅的金属巨兽，如同小山般屹立，如同死后不倒的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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