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了整整七天。
每天早上的阳光透过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带，到了傍晚又悄悄褪去。，两人足足一个星期没出过门。
沐雪的变化很明显。头两天她总是精神头十足，做饭时会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脸颊泛着健康的红。
到了第五天，她从卧室出来倒水，走路时后背微微弓着，扶着墙根停顿了两次，脸色也淡了些。
“还行吗？” 杨清靠在床头，看着她扶着门框喘气，嘴角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沐雪没回头，声音有点闷：“没事，再怎么也比你好。”
这七天像把攒了几十年的力气都耗尽了。
最后一天早上，沐雪掀开被子时，腰侧猛地一酸，她踉跄着扶住床沿，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
镜子里的人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再也不是前几天那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杨清看在眼里，夜里翻身时故意往她那边靠了靠：“看来也不过如此。”
沐雪伸手掐了把她的胳膊，没用力：“等着。” 话虽如此，指尖的力气却明显弱了。
她来到客厅，翻出沙发底下的小本子，笔尖在 “教培计划” 那页顿了顿。
最近进度确实慢了，可抬头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里小口抿着水的杨清，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刚才让杨清递个抱枕，对方没说什么就递过来了，甚至有时候主动将自己塞进她的怀里，甘心成为她的抱枕。
夜里她靠过去时，杨清也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没像最初那样紧绷着身子。
沐雪对目前的结果表示非常满意，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她仍需努力。
至少现在，她提的要求，杨清也只是红着脸别过头，没再说过一个 “不” 字。
本子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最后一行写着：“目标：主动配合。” 后面被打了个浅浅的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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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又歇了几天，阳台上的绿萝冒出新叶时，杨清和沐雪收拾了两个行李箱。
打开衣柜，沐雪把几条裙子叠好塞进去，杨清在旁边整理护照，指尖划过签证页上的印章。
“机票订的下午三点。” 杨清把护照放进随身包，拉链拉到一半顿了顿，“东西都带齐了？”
“差不多了。” 沐雪把充电器扔进侧袋，“防晒霜在洗漱包里。”
飞机落地时，M 国正是下午。
出海关时，沐雪伸手牵住杨清的手腕，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们来这儿，一半是为了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另一半，是为了那张在华国暂时拿不到的纸。
在华国，同性之间的关系得不到法律认可，没有祝福，也没有保障。
但在这里，法律承认她们的结合，登记处的玻璃门上贴着彩虹旗贴纸。
走出登记处，手里多了本红色的小本子，封面烫着金色的字。
沐雪把本子放进包里，拉上拉链：“接下来去哪？”
“先去吃点东西吧，听说附近有家不错的蛋糕店。” 杨清点开手机地图，阳光落在屏幕上，有点晃眼。
她们知道，办婚礼不太现实，牵扯太多，也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想要点仪式感。站在街角的咖啡店外，沐雪咬着吸管，忽然说：“不如我们一路走下去？”
杨清抬眼看她，杯子里的冰美式冒着冷气：“走到哪算哪？”
“嗯。” 沐雪点头，眼里的光很亮，“就当是旅行结婚了，反正我们也不差钱。”
杨清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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