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活着的时候，我们也不收保护费，做正经生意，过去不是卖电器的嘛。今后你有事就说话，哥几个随叫随到。”
这份人情，陈江河记下了，也是他们欠陈江河的，好歹三十万呢，可以买一辆不错的桑塔纳了。
这钱要是换到未来几十年，得有上千万都不止。
就这么着，他们成了朋友，后面的几个月，陈江河顺极了，药材、山货、饭店，生意红红火火，满洛城的人都说，陈江河就是洛城的大哥大，谁都要给面子。
娱乐城也要全面开业，日子一片大好。
一天傍晚，王二牛告诉陈江河，说周魁又起来了，那家伙弄了几条花船，把过去卡啦OK的小姐都拉了过去，现在是洛城唯一一家暗门子，凡是想女人的，全去那边，收费还不低，估计那家伙这几个月赚了几十万。
“能有那么多？”
“江河，你不知道皮肉生意有多挣钱，还有小费呢。周魁干这事是手拿把攥，他还从其他市里弄来了几个漂亮妞，客人点一次就得上百，出去过夜得两三百，你说说他来钱快不快。”
天呐，这价格比省城开的还要高。
陈江河想了想：“他做他的生意，我做我的，只要他不惹我，我干嘛去招惹他呢。”
“你大概不清楚，这王八蛋学的是过去咱们镇上吴长山那一套，他的船上，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是从各地掳来的，不给人家钱，还逼着人家接客，他手底下网罗了不少打手呢。我们村余老树家的闺女，上个月不见了，有人说在花船上看到过她，挨过打。”
以周魁的尿性，这事像他干的。
这王八蛋，怎么记吃不记打呢，非得做这种生意才行么。
老话说的好，赔本的买卖无人问、砍头的生意抢着做，周魁就是这种人中的佼佼者，为了发财，什么屁事都做的出来。
陈江河没有找别人麻烦的毛病，不过涉及到同村的人，他就不能不管了，尤其余老树的女儿还是自己远亲，爷爷奶奶那辈是表亲。
“走，去花船那边看看。”
花船晚上才营业，白天就在江面上飘着，跟货船差不多，外表看不出端倪，但是货船吃水很深，花船显得轻飘飘的，也没过多修饰。
八点，一艘花船靠岸了，两个男的上岸，将绳子扎好，还冲这边吆喝，有几个男客早就望眼欲穿，在这等了一个多钟头。
“上船了！”
“二牛，我们也上去。”
“你要去嫖？”
“胡说！我是去看看内中蹊跷。”
“我不都告诉你了嘛。”
“那你说，这种事政府为什么不管？”
“查不到证据嘛，有人举报过，周魁掩饰的好。”
所以才要去了解情况啊，找机会把这帮孙子一网打尽。
周魁新雇佣的人都是外来户，压根不认识陈江河，直接放他们上船了，之后船又在码头上等了二十分钟，然后才开走，他们被带到看似简陋的船舱里，进去一看——别有洞天！穿的暴露的女人做成一排，有九个，内部虽然都是木料，但油漆粉刷出了欧美风格，还有喷漆，画的是男欢女爱图。
到了这种地方，谁能把持的住。
前面几个男人很快挑选好自己想要的，然后到后面的船舱去舒服了。
轮到陈江河挑选，就剩下三个女人。
其中一个就是余老树的二闺女，年纪比陈江河还小，只有十五岁，脸上还有泪痕，被逼穿着低胸的衣服，还涂抹口红，不过她一点精神都没有，像是被饿过。
“老板，挑一个？还是三个全要？”
陈江河问了：“三个全要多少钱？”
“一千块。”
“这么贵？”
“呵，全洛城只此一家，物以稀为贵嘛。”
“我一个月才挣几十块，一年才几百，一千块真的不少。”
“那就挑一个，几百块。”
“还是太贵了。”
对方露出不屑：“没钱还出来玩，几百块让你玩一个通宵，你还舍不得？离了这艘船，你再想找可就找不到了。要不就去省城，省城那边便宜些。”
“那我要这个，头发最短的。”
“三百六。”
陈江河交了钱，跟王二牛一起，把耷拉着脑袋的余小珍带到一个无人的房间内，很小、很狭窄，就一张床，一个垃圾桶，连放东西的桌台都没有。
进来就关门，余小珍也没多害怕，但人很呆滞，她已经接过很多次客了。
“小珍，是我，我和二牛，你还记得我们吗？”
这会儿，女孩才抬起头，看着同村的熟人，眼泪也下来了：“江河哥？二牛哥？你们怎么来了？你们……要睡我？”
“傻话，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爸在家都急死了，你妈都住院了。要不是二牛打听到消息，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呢。我们带你走。”
“走？我……我不敢，他们会打死我的，他们还不给我饭吃。”
看着真可怜，小珍是被虐待怕了，如惊弓之鸟。
二牛不管不顾，拉住她的手臂：“走！我就不信了，我力气大，那两个人打不过我。”
“不行，不行的，船上有十个男人，打架都很厉害，你们出不去。”
今天是来了解情况的，陈江河安抚二牛先坐下来。
救人也不急在一时，周魁做的是长久买卖，得让他连槽烂，双拳难敌四手，今天不能硬拼。
“小珍，还有一艘船呢？”
“在西边，那边还有一个码头，很小的码头，比这儿偏僻。镇上有两个女孩被抓到那边去了。”
“那周魁呢？”
“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一次，上个月见过他。”
陈江河安静的想着：“治瘟疫让周魁花光了积蓄，他是卖了车才弄到两艘船的吧？可是这家伙哪里来的人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几十个会功夫的人，他翻身翻的也太快了。”
做这种生意，上头没人不行，道上没人更不行，出现丁点纰漏，那就是几十年牢狱之灾，周魁一个人办不成这种生意。
“小珍，这两条船的老板，只有周魁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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