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栋奇怪道，“不是已经检查确诊了？”
录建朝动手冲茶，道，“和你说，你也不懂，知道IC为什么被称不死癌症吗？”
郑文栋，“为什么？”
录建朝道，“唉，都说和你说不懂了，因为它不要你命。”
“但是它能让你生不如死。”
“但是呢它又治不好，表面对你来说，你丁点皮毛之伤都没，这病，它又不影响你寿命，顶多让你精神失常，你的痛苦，别人无法感知，从外边去看，你一个人好好的，就这么说吧，你去看医生，医生都会觉得，你检查都正常的，你难受是你想出来的。”
“连医生都尚且这么觉得，何况病人家属呢懂吧……”
“哎，你懂个屁，我和你说有啥用…”
郑文栋看他一眼。
他还真懂。
他经历过人到了岁数之时，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身体机能不行。
但是你说你难受。
其他人都会说，人老了谁没点毛病。
言外之意，别唠叨。
郑文栋换了茶叶，一边伸手把大宝要塞进嘴里的玩具拿开换了个玩具在她手里，道，“那就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录建朝，“有啊。”
“攻破这个病。”
“找到病因。”
“解决病根，控制病情。”
郑文栋和他四目相对。
最后选择一块喝茶。
录建朝唠唠叨叨的道，“人啊，生啥别生病，久病床前无孝子怎么来的…”
“再孝顺的人也经不起你久病的折腾的，尤其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
“你感冒一下，发烧一下，不能工作维持不了日常生活，你觉得谁都会生病没啥，熬过去就好了。”
“那假如你持续感冒发烧，一直不好，就算感冒发烧它是个小病，时间长了你能觉得，它不要命，不用在意它吗？不能的。”
“IC就是这个道理…”
录建朝说着，忽的道，“小黄说你卖药？”
郑文栋道，“怎么了？”
录建朝没怎么，就随口问问。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背着手出去溜街了。
大宝见客人要走，爬到门口，像老郑送客一样的啊了一声。
录建朝贼兮兮的道“你要和爷爷走吗？我给你买糖吃。”
大宝啊的一声，爬回去。
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个棒棒糖玩具。
超大的，比她的脸还大。
郑文栋在街头看到给她买的。
大气的把玩具送进录建朝手里，来，给你，别客气。
然后给自己鼓掌。
转头抱老郑大腿：“啊啊…”
小手摊着。
大宝玩具没啦。
买新的啦。
录建朝则是欣喜异常，“给爷爷的啊，你这孩子别说，真懂事，都不怕生，还给我送东西…”这是喜欢他的表现吧，录建朝美滋滋的。
郑文栋：“是，她很懂。”
不喜欢的知道丢出去不要了。
然后就可以让自己和苏迎给她买新的了。
可不就是懂吗？
转眼就到了腊八节，街上公园都放上了红灯笼。
电视里的广告，也都是新年产品和喜气洋洋的祝福语。
都彰显着过年要到来了。
郑文栋心里莫名的喜悦。
上辈子年过多了。
他不期待过年的。
甚至有点反感过年。
因为别的一家团团圆圆，而他，孤寡家人，逢年过节，那种落寞感很重，伴随而之的是对年少时候的遗憾扑面而来。
而现在。
有苏迎，有大宝。
他认真的给家里做了大扫除，窗户都要擦干净。
然后备年货清单。
然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最后在大宝身上找到了答案。
得给大宝买过年新衣服！
小孩子，过年都要穿新衣服的。
二十四号春节，苏迎十五号就放假了。
两口子一块坐公交到地方的步行街去，这年代，互联网才刚起步不久，还没网络购物，大家都是实体店买的。
一整条步行街都是人头，给大宝密恐都干出来了，小脑袋埋在郑文栋肩膀只露出眼睛。
郑文栋保护着苏迎往前走，没有疫情，不用互相防着，每个人脸上都是对即将过年的开心，感受到了久违的那种过年的氛围。
苏迎认真的给大宝选着衣服。
蓦然。
“呀，苏迎。”
郑文栋和苏迎扭头。
是沈大头夫妻俩，还带着一双儿女。
沈大头老婆兴奋的道，“这么巧，你们也来买衣服。”
苏迎笑道，“给大宝买两身过年衣服。”
沈大头两口子也是来给孩子买衣服的。
“大宝…”
沈大头的一对子女都高兴的和大宝打招呼。
大宝立即倾身要往下压。
她要沈大头儿子给自己当马骑，企图像老郑带自己一样骑在沈大头儿子肩膀上。
郑文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哥哥力气不够，带不了你。”
见沈大头疑惑。
郑文栋道，“她想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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