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书记，我刚满三十周岁，到了而立之年，实在接受不了被精简安排。我家里两边老人都在农村，体弱多病，需要我补贴照顾。
我老婆在埠口刺绣厂上班，工厂不景气，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发工资。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被精简下来，家里的日子没法过了，连孩子的奶粉也买不起。呜！呜！呜……”
邢文广痛批道：“白春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刚分配到石门山镇政府工作，马上得到镇党委重用，当成镇长助理使用。你却不抓住机会干好工作，整天混日子。
镇领导对你失望，把你挂起来。你却跟没事一样，不去积极改变镇领导印象，仍然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以至镇领导和干部们都认为你无可救药。
你看看人家李远方，起点低，可是积极肯干，无论交办什么任务，都能够干出亮点，两年就提拔为党委副书记。对比李远方，你就不感到惭愧吗？有何脸面来求我？”
白春明跪了下来，哀求道：“请邢书记帮我一把，我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邢文广愈加看不起他，喝道：“少来这套，滚！”
白春明站立起来，神情懊丧地离开，在走廊遇到镇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陈秀娟。
只见她敲了敲门，走入李远方办公室。想到她也被分流下来，白春明的心情好受多了，站在楼梯口观察动静。
此时，杨建章也在李远方办公室，见到陈秀娟进来了，望向李远方，用目光询问该不该离开。
李远方使了一个眼色，吩咐道：“建章，给陈主任倒杯茶水。”
杨建章明白意思，是希望自己在场，一旦泼辣的陈秀娟做出出格的事，也好有了见证。
他立即倒好茶水，端给陈秀娟。
“陈主任，请喝水！”
陈秀娟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尽量放低声音说道：
“李书记护犊子，跟着您干的人都不吃亏。”
她紧接着气冲冲地说道：“操他妈的分管副镇长郑维林，推完磨杀驴，刚才被老娘臭骂一顿！”
李远方不愿听她说这些，迅速转移话题，明知故问道：“陈主任过来有事吗？”
陈秀娟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央求道：“请李书记帮个忙，我还想继续在计划生育办公室工作，即使没有职务也能接受。咳！我被精简下来，丢不起这个人。”
李远方和颜悦色地说道：“我理解陈主任心情，可是实在帮不上忙，因为赵天宇镇长主持机构改革领导小组工作，精简分流名单由他来决定。”
陈秀娟忽地站立起来，气咻咻地说道：
“我这就去找赵天宇，不给老娘一个说法，决不罢休！”
她急急地走出屋，一溜烟似地跑到二楼，冲进赵天宇办公室。
白春明见状，急忙跑下楼，站在二楼走廊，观察动静。
陈秀娟怒火上头，进屋没有关门，指着赵天宇的鼻子，喝问道：
“赵天宇，你为什么要把我精简下来？”
赵天宇讨厌她泼辣的性格，训斥道：“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你工作干得不好，石门山镇计划生育指标排在全县靠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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