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就变成四个人了。
柏韫序和姜垣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碍于几人碰面的地点实在有些特殊，琉璃没忍住转过头自以为隐晦地瞄了柏韫序几眼。
男人看起来很忙，就算在车里手都没离开过键盘，噼里啪啦不知道在打些什么。
“有事？”
柏韫序连头都没抬，坐在前面的两个人自觉保持沉默，琉璃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拨弄了一下手里的小汽车，试探性地开口。
“柏少身体不舒服吗？”
应该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吧，承诺给她的工资也能按时发出来吧。
直到这时琉璃才意识到柏韫序说给她加工资全是口头承诺，连合同都没签，万一柏韫序赖账怎么办？
琉璃都打算在手机上搜索劳动仲裁的流程了，坐在她旁边的柏韫序像是会读心一样。
“放心，就算我病死了你的工资也不会少一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柏韫序平时说话也不好听，但琉璃总觉得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糟糕。
或许出事的不是柏韫序的身体，而是柏氏？
要是这样的话好像更糟糕了······
身旁的人没声儿了，柏韫序合上电脑，这女人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孔岐那边治疗方案还没定好，但也嘱咐了不能让患者多思多虑。
淤血所在的位置十分刁钻，动手术的话难免会有风险。
其实柏韫序想过维持现状，哪怕琉璃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他。
不过孔岐话说得也很明白，琉璃频繁头痛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因为她脑子里的淤血。
最重要的是淤血的位置离视觉神经很近，稍有不慎······
柏韫序转头看向无知无觉的琉璃，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他没法眼睁睁看着它黯淡无光。
琉璃被莫名其妙的柏韫序盯得一头雾水，她举起手在柏韫序面前挥了挥。
别是鬼上身了吧？
显然不是。
柏韫序注意到她手里捏的小玩意儿，“这玩具哪儿来的。”
糊弄小孩的东西，琉璃怎么会有。
琉璃转了转小汽车的轮子，“花花送我的。”
花花？
都不用柏韫序开口问，琉璃就已经说明了花花的身份。
“就是刚刚在医院偶遇的一个小女孩儿，才七岁······”
琉璃无声地叹了口气，花花之所以贴过来是因为她看到了琉璃身上的病号服，还有琉璃的长发。
她以为那是假发。
“你的头发好漂亮啊，在哪里买的，我叫我妈妈也给我买一个。”
也不怪花花这么问，在这家医院穿着病号服的多数都是脑袋有问题的，为了动手术没几个人还有头发了。
琉璃瞥见花花光头上的疤，这个小女孩儿做过开颅手术。
还不止一次。
“妈妈说花花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小孩儿！”
琉璃没有说明自己的头发不是假发，甚至还拔了一根给花花拿在手里看。
“你妈妈说的很对，等下我就把假发链接发给你妈妈，叫她帮你买。”
能住在私人医院治疗的病人非富即贵，想来花花的妈妈没可能买不到逼真的假发。
为了感谢琉璃的“慷慨分享”，花花把自己手里的小汽车送给了琉璃。
琉璃把小汽车装进口袋里，盯着车顶叹了口气。
柏韫序盯着琉璃的侧脸，在医院折腾这么久外面已经是黄昏了，显得琉璃冷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
有一瞬间琉璃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她转头看向柏韫序，男人分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等孔岐把方案定下来后琉璃就要住到医院里去了，在那之前，琉璃得在他旁边露个脸。
裴域至今还在搜查琉璃的下落，疯魔到连他老子都忍受不了的地步。
柏韫序嗤笑一声，裴淮明怕是没预料到儿子会为了一个心理医生闹得天翻地覆，前段时间接回家一个女人。
怀着孕的，只比裴域大五岁。
不过按照裴域现在的精神状态，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说不定。
“······能不去吗？”
她一个心理医生跑到慈善晚宴上干嘛？给谁看病啊？
“只是露个脸而已，你不喜欢我们待五分钟就走。”
······更怪了好吗？
琉璃往外挪了挪，可车内的空间有限，她再怎么挪也还是在柏韫序视线范围内。
总有种柏韫序不装了的感觉，但他把话说得这么暧昧是要干嘛啊？！
这算职场性骚扰吗？
琉璃顶着柏韫序目不转睛快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的视线，求救似地拍了拍孟冉的椅背。
坐在前面的两个人从十分钟前，也就是柏韫序和她对话的时候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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