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岁晚刚刚踏进教室，阶梯教室后面已经坐满了学生。
她背着包走进去，随便选了一个前排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前排的身影上，若有所指地叽叽喳喳。
虞岁晚穿着一身学院风制服，海藻般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脸上化着淡妆，明眸皓齿，在教室里就像开辟了另外一个次元。
背后的叽叽喳喳地声音一直不间断，话题几乎都围绕着这位神秘的校花。
只不过声音很小，虞岁晚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道德不详，素质倒是挺高。
开学近两个月，这节微观经济学虞岁晚还是第一次来，老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绝对不准旷课，甚至连学生都能记住，杜绝了代课的可能性。
于漫和室友坐在最后一排，摸着手机打开论坛。
虞岁晚回来以后，京大表白墙昨天晚上就出了几个捞人的帖子，从宿舍楼走到校门口一段路，被三四个人偷拍捞人。
女生穿着深棕色的风衣，眉眼在夜色中显得精致又冷清，穿着过膝靴的长腿从风衣中迈出向前走，只是简单的一张侧脸，都能看出女生身形优越，颜值精绝。
她烦躁地刷过去，又是一条新鲜热乎的帖子发出来，大概是前几分钟偷拍的虞岁晚，宽敞明净的教室里，少女低头看书，像是二次元走出来的人。
啧，烦死了。
于漫皱着眉头直接退出论坛，关掉手机。
老教授刚好捧着书走进教室，花白的头发，戴着木质的圆框眼镜。
这可是京大有名的老学究，京市不少企业请他去坐镇都被拒绝了，治学严谨，对待学生跟更是严厉。
上课前，班长开始汇报班上的人数。
“报告老师，金融一班应到30人，实到30人。”
老教师抬头，扫视溜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间乖巧微笑的虞岁晚。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翻开书：“好，我知道了，开始吧。”
课堂是很是安静，甚至因为早八，有些昏昏欲睡。
老教师往下面扫一眼，打开PPT开始抽人回答问题。
顿时，寂静的教室一片翻书的哗哗声，老教授打开学习通开始摇人。
深蓝色的背景上，所有人的头像不停地跳转着，速度慢慢降下来，选定了一个扮鬼脸的猪猪侠。
ID名称：超能力抽不到我。
班上一片哄笑声，前排一个男生满脸通红地站起来。
老教授并不懂他在玩什么抽象，看着他的座位，脸色缓和开口：
“这位超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什么是边际递减效应。”
这道题倒是比较简单，男生翻开书磕磕绊绊地答了出来。
老教授点点头，并没有和他太较真，继续去学习通抽人。
现场的气氛一片紧张，底下的同学都默默祈祷不要抽到自己，头像不停跳转间，抽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于漫。
于漫红着脸从后排站起来，老教授看了一眼她的位置，翻开一页PPT。
“请用市场均衡理论和弹性理论来说明“谷贱伤农”和“薄利多销”的经济原理。”
底下一片哗然，于漫人都懵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她嗫嚅了半天，站着回答不出来。
老教授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坐下吧，上课要认真，不要坐在后面玩手机，我的课在外面别人想听都听不着。”
于漫满脸通红地坐下来，班上的同学都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生怕他随机点人，一眼就看到了前面扎着马尾脊背挺直的少女。
一时间嫉妒冲昏了头脑，她又站起来：
“老师，这不公平，我们班还有同学没有在学习通加入您的课程，这样的同学是不是永远都抽不到。”
她这番话一说出来，意有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排的虞岁晚身上。
老教授自然也知道她在说谁，也不跟她多说什么，直接点名：
“虞岁晚，你来回答。”
虞岁晚站起身：“根据供求原理，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农产品的需求大多缺乏弹性。农产品需求曲线比较陡峭，假定初始年份农产品的供给曲线为S……”
老教授又看了一遍题目，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正好，你上来把供需关系和价格的坐标图画出来。”
虞岁晚站起身，也没说什么话，走上讲台拿着粉笔就开始作图。
老教授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看着她画，少女背影纤细，粉笔字飘逸灵动，将供求曲线和价格的图纸坐标和交点都画的清清楚楚。
画完图，虞岁晚将粉笔放在讲台上，朝着老教授微微鞠躬。
底下题目都没看懂的学生都懵了。
不是，书都没看，就这么水灵灵地画出来了，这让考试期末周才复习的大学生情何以堪。
老教师满意地看着黑板上的图：“学习，不是为了分数，虞同学暑假就已经找到我考完了这门课，扎实的基本功才是在我这里过关唯一的要求，如果你们有人，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我的课，你也可以不来。”
底下的人沉默了，于漫坐在最后一排，眼圈都红了，周围的室友递过来纸巾，开始在寝室的群里安慰她。
“漫漫，别伤心，她就是搞特权走后门，指不定这个老教师是她什么亲戚呢。”
“是啊，漫漫你说的没错，本来就不公平。”
“让她装，就她那种人，我们班上都没人愿意跟她玩。”
于漫擦了擦眼泪，将书收进包里趴在桌子上。
老教授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上午的课下来，大部分人都只能坚持三节课，到了第四节课，几乎都开始玩手机。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虞岁晚拎着书包准备出去吃饭，班长叫住她。
金融班的班长陈珏倒是听说过这位军训完就请了一个多月假的同学，他扶了扶眼镜：
“虞同学，我们的班级群你还没加，我邀请你进去吧。”
虞岁晚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件事，她拿出手机：“行，谢谢班长。”
陈珏加上她的微信，把她拉进班级群里。
群里很安静，凑够了三十个人。
虞岁晚冲他点点头，背着包出了教学楼，吃完饭直接去了铭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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