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总部直播间正式开启。
还是那三个男主播，他们有那天马场直播的经验，姜南乔打算先让他们试试水，给大家建立起一些信心来。
然后再让他们带徒弟，之后徒弟再带徒弟，发展出更多优秀主播，分派到各个分公司去。
几人按照惯例先跟大家打了招呼，各自进行自我介绍，开播之前先给直播间的人送了一波福利，试图拉来更多好感。
也许是昨天那件事发酵的热度还在，直播间人数很快过万，还没正式开始介绍产品，公屏上就有很多人留言，都在讨论那件事。
“姜总，看来这种事还不少。”李冉指的是被造黄谣以及女性遭遇职场压迫的事。
姜南乔点了点头，盯着屏幕上翻滚的一行行字，陷入沉思。
看样子她无意中真做了件好事，或者说，她刚正不折的态度，让很多女孩子喜欢。
直播到一个小时的时候，直播间人数已经达到五十万，销售额也高的惊人。
不过让姜南乔有些惊讶的是，直播间有个网名“想你的心”的人，竟然下单了十个玉镯，十个金镯，还有二十条钻石项链。
这些加起来得有将近一百万了。
“姜总，这人谁啊？！”李冉跟其他人也是一副震惊模样。
姜南乔意识到不对劲儿，在后台私信这个买家，问他买这么多做什么。
那人却已读不回，并且仍旧在超量下单，为了发泄某种怒火似的。
短短十分钟时间，他又下单超过了一百万的金货，实在令人咋舌。
姜南乔有种独特的预感，直接打电话给顾云洲。
没想到他竟丝毫没有藏着掖着，面对她的疑问，他直截了当地回答：“买给新欢，不行？”
姜南乔：“……”！！！
行，行行行，太行了！
管他是谁，只要付了钱，那就是上帝，作为卖家，他们就都得敬着。
可姜南乔这心里就是不爽，极度不舒服。
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三个小时的直播很快结束，销售部门对本次试播的结果进行统计，给姜南乔汇报。
“姜总，事实证明您是对的，本次直播，我们的成交金额达五百万，公司官博涨粉三万加，另外……”
李冉说的，姜南乔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电话里顾云洲说的那句话。
买给新欢的。
给新欢的。
新欢的。
欢的。
的！
罢了，罢了，他有新欢又怎样，一个脑子里没什么货的糊涂蛋，能跟他到几时？
姜南乔两手叉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姜南乔低喝：“进来！”
陈乐辉小心翼翼的贴着墙站好，待姜南乔脸色好转了些，才慢腾腾道：
“姜总，顾氏集团销售部门给我们递来了橄榄枝，说想请姜总亲自去谈谈双方公司的合作意向……”
顾氏集团的产业大头在互联网行业，奢侈品也占据一席之地，但市场份额并不高。
姜南乔以前还问过顾云洲为什么不进军奢侈品行业，他说他看不上，他未来重心会放在高科技产业领域，以及生物医药领域。
现在倒想起来合作了。
有什么好合作的？
姜南乔淡淡道：“就说我们没什么好合作的。”
“噢……啊？”陈乐辉一脸惊讶，“姜总，咱们公司跟顾氏集团向来不睦，因此我们也没少被业界其他公司针对挤压，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一直缓慢下沉的重要原因。
这一次他们主动破冰，我们是不是该给个面子，最起码别让关系恶化，使得咱们情况更糟。”
陈乐辉声音沉沉，言谈之间有几分无奈。
姜南乔心头也是一阵烦躁，半天才摆了摆手，“你先去忙，我明天给你答复。”
陈乐辉立刻之后，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
无边无际的寂静将她包围，原本繁杂的思绪此时此刻竟全都飘然不见，只剩茫然空白。
姜南乔将窗帘拉好，半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她好似听到有人叫她，脑袋昏沉难受，勉强睁开眼睛，竟看到顾云洲那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姜南乔冷然开口，下意识看向办公室门口，却发现房门紧闭，偌大的房间就只他们二人。
顾云洲身高腿长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目光极其阴冷。
“姜南乔，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忘不了我！”
他的声音夹带着明显的愤怒，让人听得难受。
姜南乔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后脑勺一阵闷痛，甚至有几分恶心。
“姜南乔，你忘不了我，你在自欺欺人。”
“那又怎样？！”姜南乔咬牙道：“忘掉忘不掉又有什么分别。”
“姜总，姜总，你怎么了？”一阵急促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姜南乔猛然惊醒，额头满是汗水。
“李冉？”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是李冉没错啊。
顾云洲……他只不过是入了她的梦而已。
“我没事。”姜南乔勉强扯出一抹笑，想站起来，却发现两腿发软，不得已又坐了下来。
“哎呀，姜总你发烧了，身上好烫。”李冉摸了一下姜南乔额头，惊叫道。
“没事。”后者有气无力，许久才勉强找回一丝生气。
姜南乔发了烧，体温直逼四十度。
但偏偏这个时候，顾氏集团来人了，就在楼下等着，要见姜南乔。
姜南乔本想拒绝，想到陈乐辉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让他们过来。
在此之前，她吃了一颗退烧药，仍是没精打采的样子。
“姜总，我们真是有缘分啊，竟又遇到了。”陈晶晶身穿一套高奢小礼裙，笑吟吟站在那儿，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顾氏集团怎么派了一个你过来？”姜南乔懒得起身，靠坐在沙发椅上，寒眸淡淡瞥了这个人一眼。
陈晶晶笑容更盛，“不行么，我现在可是顾总的私人秘书，一言一行代表他的意思，姜总怕是得改掉目中无人的坏习惯，对我客气些，否则的话，信不信我让你们这笔生意立马完蛋。”
好好好，真是好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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