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着严家的马喻才发现严旭新的动态也在那天后短暂消失，估计在忙着接受调查。
马喻才手头的项目还是归他管理，所以会议结束后他也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开车到工地视察，刚到马喻才就寻找起殷子月来。
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殷子月给他倒了杯水，问起他上次在这里差点被砸的事情。
马喻才咳了咳，感觉嗓子里痒痒的，道：“没事，意外事故。从抽屉里给我拿个棒棒糖来。”
殷子月扔给他。
马喻才塞进嘴里，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喉咙也立刻舒服起来。
他舔了舔嘴里的苦味，问道：“严郁秋要是有消息立刻告诉我可以吗？”
殷子月显然也知道一点点严家遇到的事情了，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马经理，严家的事情，你还在调查吗？”
马喻才没想到殷子月直接问出来了，但是瞒到现在，快到尾声了，马喻才也通透了，对几乎是一直跟着自己的殷子月坦白道：
“子月，我觉得严继尧的死有蹊跷。”
殷子月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吐出了一句让马喻才震撼的话：
“严家每次出事前，我都有段时间联系不上严郁秋。和这次的情况很像？”
“出事前？什么意思？”
殷子月回忆了一下：“严旭新的第一任妻子去世前全家去了泰国旅游，国内的手机卡完全联系不上，严继尧去世前是在马尔代夫，也是失联的状态。最近我又联系不上他了……”
殷子月适时停下了话语，但没说完的那后半句已经闯进他的脑袋里，好似炮仗一样啪啪响，炸得他脑袋晕晕乎乎起来，好一会儿之后，但那晕乎的感觉却没有好转，而是越来越晕，然后忽然耳鸣——
“——”
“……喻才！”
直到殷子月话语变得激烈，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马喻才用力眨了眨眼，喉间一痒，胸腔剧烈翻腾起来——
“马喻才！”
一双手扶住他，但——
火烧的感觉已经涌上喉头，马喻才控制不住自己，一弯腰，喉间的液体全部落了下去。
“呕呜——！”
刺目的红色落在地上，溅开了艳丽的花朵。
“马经理！？”
针扎般的疼痛一直在他的大脑皮层游走，腹内的器官也疯狂地抽搐起来。
他感觉肚子里掉进去了一袋烧红的炭火，把内脏都灼烧得七零八落，整个人都疼得抽起来。
“疼……”
他嘴角的血液弄脏了新的衬衫，胸牌上的CEO也被血点溅上。
有人抚摸着他的背部，声音颤抖：“别吓我，怎么了？”
耳边开始轰鸣，马喻才心脏猛地一颤。
但很快腹部的剧痛让他难以忍受，马喻才腿一软跪在地上，抓住殷子月的手，额头满是冷汗：
“帮我打…急救……”
殷子月单手已经打通了号码，报了位置后，立刻安抚道：“报了报了！”
他抱起马喻才放在沙发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懵了。
马喻才又挺起胸膛，猛地呕出了一口血。
殷子月赶紧帮他解开扣子防止呼吸困难。
救护车来后，殷子月跟了上去，马喻才吐出的血已经全部弄脏了他胸前的衬衫。护士立刻开始检查他的情况。
马喻才勉强睁开眼，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亏空，他挣扎着扭过去看去，瞳孔一缩，吓得浑身一震。
殷子月探头看着他，紧张问：“马经理，你之前有什么病例吗？”
而殷子月身后，那个黑眼圈浓重的无常站着，交叉双臂看着他，依然是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西装，他嘴角的烟动了动，吐出沙哑的声音：
“哟，又见面了。”
马喻才本来有一点血色，看见他的瞬间全褪下去了。
车子一晃，蒋无常身形一歪，赶紧抓住车顶上的把手，烟都吓掉了。
他低头一捡，骂骂咧咧道：“会不会开车？”
说完把烟叼回去，看着马喻才解释道：
“放心，没到你投胎的时候。我来调查你身上的邪气，害怕你就当看不见我吧。”
马喻才侧头又吐了口血，虚弱哼哼道：
“谁害我？”
“不知道才来调查啊，”蒋无常说完，探头看了一眼，“这也能堵上？堵个一两小时你真得没了，啧。”
马喻才咳了咳，眼不见心净，闭眼开始默念清静经。
“哎！哎！我告你袭警了！”
蒋无常的声音忽然激烈起来。
“你又不算脏东西，一个清静经怎么你了？”
“我也难受啊！”
马喻才咳了两声，睁开双眼一看，殷子月正瞪着他，眉头紧皱。
见马喻才睁开眼了，殷子月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问旁边的医护人员：“这正常吗？”
医护人员冷静道：“出现幻觉了，正常，别管。”
殷子月默默闭上了嘴巴。
十几分钟后到医院了，一查是胃溃疡，还有并发的胃穿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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