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慕玄以为自己要遭受惨无人道的毒打的时候，白墨却摇了摇头：
“也没用，堂堂不染仙人，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皮肉之苦就改变？”
李慕玄闻言松了口气。
“算了，不猜了。
要不你直说了吧？
小李，你听不听这位的话？”
无根生望向李慕玄。
“如果真的能帮到我的话……”
“不能。”
李慕玄还在犹豫，话就已经被白墨打断。
“我已经说了，你的未来已经定了。
当然，你可以尝试逆天改命。
比如你现在马上自裁。
我倒也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你的这位掌门，应该也感兴趣。”
白墨给出了解释。
李慕玄错愕地看向无根生，无根生却点头了。
他的确好奇。
“不行啊掌门，我修了一辈子，落个自裁……”
李慕玄缩着脑袋，有些慌了神。
换成是全性任何一个其他人，都不会因为几句话有这样的反应。
但李慕玄不一样。
面对左若童的劝诫，他可以宁死不“从善”。
在全性中，他也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人。
恶童的外号叫的是一点没错。
关键不在于恶，而在于童。
直到前段时间，他戏耍了青竹苑的阮涛后，从苑金贵等一众全性口中得知阮涛不堪受辱自尽了。
李慕玄这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悔。
只是在得知三一门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不满，企图收拾他后，这种情绪又被他压下去，叛逆期又来了。
于是就找到了无根生，求无根生帮他了解和三一门的因果。
就这么一个别人因他而死，还是一个关系并不深的人因他而死，都能记一辈子，悔恨一辈子的人，和普通全性的确有本质上的区别。
普通全性就算亲手杀人，可能隔天就忘了。
李慕玄因为白墨的一句话，内心压抑的悔恨和害怕，一下就爆发出来了。
“先别急着慌，等我说完。”
白墨拿起一根不知哪来的黄瓜，堵住了李慕玄企图嚎叫的嘴。
“看来你是已经信了我的来历，那么我就再给你透露一点消息吧。
因为你接下来要跟根子干的事情，左若童会死。
三一门也会几近灭门，只剩下一根独苗。”
噔噔咚。
李慕玄瞳孔收缩。
“不可能！就凭我们……就算是掌门，怎么可能……”
李慕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正如之前所说，一个阮涛都让他心神不定，铭记于心一辈子，更别提他从小开始心心念念的左若童了。
“别骗自己了，还记得我刚才给你看的视频吗？
那个跟你交手的是谁，认不出来，难道听不出来吗？”
“……”
李慕玄僵住了。
视频里那个老年的自己，叫嚣的话语中喊的那个名字。
陆瑾。
“其实根子刚才有话说错了。
你觉得未来的你就比现在好到哪里去了吗？
并没有。
是因为我告诉你，陆瑾这个三一门唯一的独苗要被人弄死了，你才敢回来冒头。”
白墨继续说道。
再次被白墨的话如遭雷击的砸入脑中。
现在李慕玄终于看清了一丝白墨的定位。
白墨未来至少就是和掌门一样的人物。
也难怪掌门与之平辈相交……
呃，似乎也不止是平辈。
总之，若是有其他人知道白墨来历，大概率都会将其视作“后辈”。
只有掌门这样的人，才会认为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还有刚才白墨跟他说，他未来承认了给自己传道授业解惑的三大恩师。
李慕玄这么想着，忽然推开身后的小马扎，向着白墨一个大叩首：“师父，还请教我！”
王耀祖临死都没能听到的称呼。
李慕玄的第一声师父称呼，竟然给了白墨。
这动静大的，刚一开始聊着的时候，打完招呼就自觉跑去营帐外免打扰的三人，探了个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
“别整这出。”
白墨无语地挥了挥手，李慕玄整个被吊起来扔回了座位上。
“这世上能管你的无非是天地君亲师。
君就不用说了，现在乱世没这玩意儿。
非要说的话，那东西自身难保，自己硬起来都费劲，更别提来管你。
亲的话你自己有数。
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非要说的话，我算是代表天地给你一线生机。”
白墨说这话的时候，无根生脸上保持着一副无奈的笑容。
白墨这话李慕玄听的云里雾里的，可在无根生这里几乎等于是已经实锤了。
在绵山之后，谷畸亭、高艮在询问起无根生对白墨态度的时候，无根生就感慨了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那小李给你拜拜也没问题啊？就是叫错了称呼罢了。”
无根生插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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