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债？你在跟我说笑吗？”
敛去了慌乱的戴教授摸了摸自己被李悠打过的脸颊，冷笑起来。
“开拓新领域，总是有人必须要献出自己的生命的。这些人的命本来就没什么价值，拿来为真理献身，又有什么不对的？你好好想想我创造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
“你给我闭嘴！”
两三步跨到了戴教授面前的李悠抓住了他的衣领又是一拳，将戴教授再次打得连退了几步。这个魔法师，在魔力所剩无几后，就像是一个孱弱的小白脸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了？不敢听我说下去？还是根本找不到反驳我的东西？”用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后戴教授仍在冷笑，“动动你那愚昧不堪的脑子想一想！我的创造，能让所有魔法师摆脱魔魇的干扰，而魔魇的威胁消除了，会因此丧生的人不就更少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戴教授的脸颊都已经青肿起来，被李悠连连打退的他有意无意地向着手术台的方向倒退着。
“所以，你这个鼠目寸光的蠢货。你只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而不会看看未来能少死多少人。你根本就不配和我谈人命。”
话音刚落，李悠就停下了脚步。
戴教授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应该已经被他激怒的青年人会突然停止对他的泄愤。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意味着事情再一次脱离了他的掌控。
是的，从精神震慑失败后，戴教授就转变了方式，以言语来激怒李悠，干扰他的判断混淆他的视听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来拿到自己那些趁手的工具。
单单只是肉搏战，戴教授自认自己没法赢过更加年轻的李悠，所以他需要借助工具来填补这其中的差距。
原本计划进行的无比顺利，但就在戴教授即将摸到放置着工具的手术台时，李悠却不像他计划中的那样继续追击，而是停在了原地。
这个幼稚的家伙怎么停了？他要干什么？疑问顿时塞满了戴教授的内心。
所以李悠不动，他也没有妄动。
然而这种僵持却并没有持续下去。在戴教授惊讶的目光里，李悠忽然转过身去，好像在这地下室里寻找着什么。
很快，答案便揭晓了.......
“我曰你大爷的人命！”
李悠抓起放在地上的木箱，朝着戴教授用力掷了过去！
木箱并没有砸中戴教授，他矮下身子躲开了木箱，却没有想到李悠似乎想把地下室里的所有木箱都扔到他的身上。面对数个飞来的箱子，没有经历过街头斗殴的戴教授顿时有些发懵。
“你这个家伙，才是不配说出人命两个字的那个！”
李悠扔干净了地下室里的木箱，走到躺在地上有些不省人事的戴教授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李悠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灰白猫变成人形时特喜欢攥住他的衣领。似乎抓住了领子，就好像抓住了愤怒的源头一样。
晃了晃被砸晕了的戴教授，李悠很直接地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果不其然，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李悠找到了一本笔记本——有点眼熟的笔记本。
“这东西......不是昨晚我在小公园里捡到的那个吗？”
惊疑的李悠打开了笔记本，但里头的内容却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些，而是关于戴教授对自己的研究做下的笔记。
二者兴许会有什么关联，但现在却不是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李悠飞快地翻动着笔记的纸页，跳过不少看不懂的东西，找到了关于‘除灵师’的一些记录。
【魂灵是一种尤为奇特的存在，与大众概念里的灵魂相似，但也有些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魂灵，只有某种‘特质’十分强大的人，才能够在死后保留下意识，成为魂灵。】
【但魂灵的世界与人的世界不太一样，魂灵的本源存在于一个人所无法触及的领域。所以魂灵的世界与人的世界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按理不应该有交点。】
【但正如同狗血剧本所描述的那样，人不能碰触魂灵的世界，魂灵却可以影响人的世界。】
【而越强大的魂灵，对人世的影响也就越大。恶灵，正是其中的一种......】
“你特么在逗我......”
看得满头冒汗的李悠啪的一下合上了戴教授的笔记，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过恶灵，他都要怀疑这个笔记其实是从哪本小说里抄下来的设定了。
这即视感无比严重的信息，李悠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起。
但想到灰白猫此时还在与恶灵交战，他还是不得不打开笔记，看看其中是否有消灭这种恶灵的办法。
【强大的魂灵都保有自己生前的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会渐渐变成一个全新的存在。证明了魂灵的世界会逐渐侵蚀掉‘人心’，恶灵的存在不过是其中较为严重的现象。】
【所以创造出恶灵并不困难，只要在生前彻底摧毁‘特质’者的意志，再杀死他们。死去以后的‘特质’者便会自然而然地成为恶灵。当它们复仇的时候，利用魔法抓住它们生前被摧残后所产生的畏惧，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恶灵。】
“精神上的魔法么？姑且可以一试！”
李悠合上了笔记，正要上楼去与还在战斗中的灰白猫说，却想起戴教授虽然已被他砸昏过去，但他却并没有死去，留在地下室里，总还有醒来的时候。
但刘诗雨却是一定要留在这个地下室里的。
李悠移过目光，瞥见了放在手术台一旁的刀具上......
也许，趁着戴教授昏迷的时候，抹掉他的脖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的死能够永远消除掉隐患，终结这些疯狂的实验与惨剧。
李悠收起笔记本，走到了手术台旁，将一柄手术刀抓到了手中。
但看见了被束缚在了手术台上的尸体，李悠却犹豫了。
诚然，戴教授该死，但是......
“他再怎么该死，却不应该死在我的手里。冤有头，债有主，该收债的人不是我......”
叹息一声，李悠将手术刀扔回了手术台上。
他没有杀戴教授，而是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一同向着楼上走去。
既然是恶灵，那便拥有怨念。虽然不知道先前戴教授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李悠相信他不可能永远地逃脱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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