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宇一脸惊愕。
“想不到吧！我把扛你出宅子，你还是一直没醒。后来我就只能把你扛到村口交给周医生，但是周医生也搞不清你是怎么了。后来，我看你一直紧紧捏着书和镜子，就想帮你拿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一晃神，我就到这儿了。”于涵摊摊手，无奈地说。
“这里是……什么幻境吗？”秦宇听了大为惊讶，他四处打量一下，疑惑地问。
“谁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肯定是有两个重合的境，恒之他们已经去另一个境了。”于涵耸耸肩，心不在焉地说，一边把注意力都放在身边的纸人身上。
“两个？”秦宇问，但是他心里倒不觉得奇怪。从前他们去过的境，不管是什么世界，但是都还比较完整。这次的境却总是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秦宇就老是感觉缺了什么。
“是啊，你没发现吗？”于涵神神秘秘地说，“天一直都是黑的，就没有亮过！时间就跟静止了一样，我们分开以后，他们几个在村口睡了一夜……”
“睡了一夜？！”秦宇满眼迷惑，“我们分开有这么久吗？！”
“……我不是说了时间不正常。再说了，你忘了我说你倒在那儿醒不了吗？也过了挺久了好吧大哥！”于涵有些无语地说，“他们睡醒了就发现明川没了。我们发现村口连接着另一个境，恒之和老刘就过去找了。”
于涵心不在焉地解释完，又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感叹道：“这地儿真大，这宅子真豪华啊……”
“一直是晚上的境……是不是另一个境一直是白天？”秦宇喃喃道，旁边的于涵胡乱应了两下，没心没肺地在看宅子里的热闹。
连秦宇情绪这么稳定的人，现在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就你这样心大脑袋空的人，欧阳医生怎么就看上你了？“
于涵这下不乐意了，转过来退后着往前走：“咋了？我咋了？像我这样的好男人现在打灯笼都找不到？！”一边比划比划了自己的肌肉。
秦宇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打灯笼怎么会找不到，这不是找到了吗？”
于涵觉得莫名其妙，正想问秦宇什么意思，就感觉自己后背撞到了什么。他一转身——一个肌肉男花容失色的尖叫，这画面太美秦宇不敢看。
一个纸人站在梯子上，手里提着灯笼，正在往墙上挂。于涵得意忘形地倒着走，把梯子撞倒了，那纸人就提着灯笼倒在了于涵身上。
于涵一边尖叫一边扑腾身上的火，怒从中来道：“秦秃头！！！你给我等着！！”
秦宇不是秃头，只是因为他是程序员，所以于涵隔三差五就叫他秦秃头，李畅是李秃头。
可以说，是很辱程序员了。
秦宇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走过，还从旁边没挂完的灯笼里顺了几根蜡烛。
倒下来的纸人就倒霉了，直接被烧掉了半边身子，于涵一边追上来一边絮絮叨叨：“这什么蜡烛……怎么一股怪味……诶，你说，这里都是纸人，为什么要挂这么多灯笼，不怕都烧了？”
“不知道，反正小心一点，这地方邪得很。”秦宇低声道。
两人到了主院，这里纸人宾客很多，来来往往的下人也很多。如果忽略他们是纸人，这的确是一副宾主尽欢的场面。
两人刚到，就被纸人们簇拥着到了主厅。一进到里面，就发现主厅里张灯结彩，装扮得格外喜庆，主位上坐了两个纸人，看穿着应该是长辈，似乎是新郎的父母。
“快快快，新郞来了！！！”媒婆兴高采烈地喊道。
秦宇和于涵同时把视线投到主厅门口，两人都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新郎样的纸人走进来，然而，却不是。
一个戴着大红花，穿着红喜服的新郎，被纸人们推出来了。
是的，推，因为他无法站立，全靠身后的木头架子支撑着。
主厅里面不像外面那样昏暗，点了不少蜡烛，所以光线十分充足。虽然新郎穿着绣着精细花纹的喜服，但是仍难以遮掩他可怖的样貌。青白色的脸上，两颗眼珠几乎快从眼眶里蹦出来，眼白处甚至不是白色，而是奇异的黄绿色。鼻子里淌出一些液体，流到了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这他妈是活人吗？”于涵骂道。
“不是，完完全全的死人。”秦宇看得比于涵更清楚，所以难掩恶心地干呕了一下。
“喂，新郞是死人，还办什么喜事？！”于涵丝毫不惧，对着媒婆大声嚷嚷道。
纸人媒婆听了，捧腹大笑，旁边的纸人也都大笑出声，仿佛于涵在说什么十分可笑的事：“客人你在开什么玩笑，新郎当然是死人了。”
“对啊对啊，当然是死人啦！！”
“新郎是死人，新娘也是死人了！！！”
“都是死人，正好啊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都是死人？于涵和秦宇面面相觑，于涵问：“这……是冥婚？”
秦宇也不清楚，摇摇头，说：“可能是吧，但是这种落后的民俗，我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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