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在几位警察的扶持下，泪流满面地从楼上走下来。
她边走边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老头子死得太惨了，我的女儿你可别有事啊！我们家没做过坏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旁边的一位警察边走边安慰道：“请您节哀……”
老太太哭得几乎直不起腰。
“是不是那个叫胡燕东的人干的？我刚才听到有个警察说可能是他。
这个胡燕东是谁啊，我们全家哪里得罪过他？”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拽着警察问道。
警察明显没想到她听见了之前的谈话，赶紧回答：“您听错了，老太太。
我们现在马上送您去医院，您的丈夫出事了，但是女儿还活着，您要坚强……”
说罢，警察扶着老太太上了辆警车。
赵馨听到胡燕东的名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警察带着老太太离开现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不可能吧，怎么会是胡燕东？他是一个好人，自己还是医生呢，怎么可能杀人？
绝对不可能，应该是听错了。
没错，刚刚警察不也说老太太是听错了吗？
况且胡燕东和他们也没冤没仇，平白无故去做这么大的坏事，他又不是疯了。
以胡燕东的聪明才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赵馨心里不断给自己找借口，很快便平静下来。
此时她也知道现场出了人命，也不再想看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时候鲍钧却大步流星地下了楼，径直向她走来，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跑。
“你要干嘛？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赵馨被他吓了一跳，边挣扎边想逃走，但鲍钧牢牢抓住她的手，把她拖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内。
还没进屋，赵馨就已经看到了门里的情形：屋里站着不少警察，整个过道的地面上都是血迹，血痕一直延伸到卧室的方向。
血腥味令人窒息，光看到地上那些血迹，赵馨就差点吐出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在车上维护的那个胡燕东干的好事，你口中的好人才不会只贩毒呢，他还会杀人！”鲍钧的声音从一旁冷冷地传来。
赵馨吓得全身发抖，用力甩开鲍钧的手，脸色苍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你们肯定搞错了……”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鲍钧就把一段监控视频递给了她。
屏幕上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戴着帽子，背上背着一个黑背包，乍一看非常普通。
然而赵馨太了解胡燕东了，一眼就认出这个人。
她不愿相信眼前所见，颤抖的手指试着抹掉屏幕上的画面，却发现那人确实是胡燕东。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身体颤抖不已。
虽然她内心不愿意接受，但这事实摆在面前。
那个背包是她为胡燕东挑选的生日礼物，在几个店铺中反复比较后，还特意绣上了两人名字的首字母作为纪念。
从收到礼物那天起，胡燕东就很珍惜它，平时不舍得背，只有和赵馨一起外出时才会使用。
现在看来证据确凿。
“所以你们追查胡燕东并不只是因为毒品？”赵馨含泪问。
“我们怀疑他参与了几桩杀人案。
起初只是重大嫌疑，不过你现在看到的视频足以证明。”鲍钧说道。
赵馨的脸色愈加难看，身子晃动了几下，“他杀了谁？除了这次，他还杀了哪些人？”
“栾红琳的丈夫和女儿，还记得那件闹市区凶杀案吗？”鲍钧提醒她。
“哪件案件？”赵馨不解。
显然鲍钧知道她对这些不太关注，但他并未表现出意外，“栾红琳的家人多年前为了帮助一名受欺辱的女孩不幸身亡。
凶手不久前刚获释就被杀了。
之后曾经目睹惨案而袖手旁观的商店老板们，也相继离世。”
“目前我们锁定的嫌疑人包括栾红琳——不过她在前段时间涉嫌绑架并自杀身亡了；还有另一个关键人物，也就是胡燕东。”
赵馨一时语塞，突然明白了——如果胡燕东真的在意栾红琳，他就不会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才声音颤抖地问：“那你们要是抓到了胡燕东，他会判死刑吗？”
鲍钧摇了摇头，“我只负责调查案件，具体怎么判我不清楚，不过你也知道，对于犯人来说，如果能主动投案并真心悔改，在判决时法官可能会酌情从轻处理。”
“那我……那我劝他投案……我劝他投案！”赵馨吓坏了，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手机，结果发现手机不见了，这才想起已经被鲍钧拿走了。
对啊，之前她还想告诉胡燕东警察在找他，让他逃跑。
幸好他没接电话，否则自己就真的害了他。
“鲍队长，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吗？我想联系一下胡燕东，劝他投案，我不想看着他继续犯错，那样只会毁了他自己。”
鲍钧再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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