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看着一篮子青色的蛋，感觉有点眼熟。
张信齐介绍道：“这是扬州那边产的咸鸭蛋，下酒或者配粥吃，别提多香了，这蛋黄流油呢！”
嚯！还真有咸鸭蛋啊！
果然不能低估古代人的智慧。
张知拿起一个在手里把玩，前世有个地方的咸鸭蛋特别出名，蛋黄流油，无论是咸蛋黄月饼还是咸蛋黄肉粽，都特别好吃。
这么想着，张知就有些流口水。
“多谢齐叔。”张知回以甜甜一笑。
何健安急迫地追问道：“张叔，皮蛋的事您看……”
张老头给张知使了个眼色，张知不装了，坐到张老头旁边问道：“何叔叔，你们能给什么价格呢？实不相瞒，也有不少人想买我们家的皮蛋，只是之前的人出的条件不合我的心意，所以一直没合作上。”
张知没有骗人。
当初，张知在农贸市场的一句“徐爷爷”，暂时唬住了不少打歪心思的人，但皮蛋生意实在是火爆，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比如，县城另一家酒楼百味鲜的掌柜，就想以一文钱一个皮蛋的价格，强制收购，张知将消息告诉了王掌柜，这事才摆平。
也有外地的商人，跑来摆谱，强迫老张家以五百两的价格买断皮蛋方子，恰好当时作坊刚建成，县城董家来恭贺乔迁宴，那外地商人才歇了心思。
老张家现在每天靠着卖皮蛋能赚十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三百两，怎么可能低价把皮蛋卖给别人？更何况卖皮蛋方子了！
即便何健安是张信齐引荐的，且就算张信齐是村长的儿子，只要价格不合适，张知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张信齐抢着说道：“大侄女，就你们正常的价格，三文钱一个行不行？”
张信齐竟然擅自把来之前商量好的价格提高了，何健安连忙给他使眼色。
“信齐，你随我出来商量一下。”何健安直接把张信齐拉到院子里，连忙俯在张信齐的耳边问起来，“不是说好两文一个吗？你怎么跟他们说三文一个？”
张信齐小声解释道：“安哥，牛叔家的皮蛋根本不愁卖，你价格低了人家根本不会答应。你别看我那侄女年纪小就想糊弄人，人家聪明着呢！这皮蛋方子就是她想出来的，还有县城来福酒楼的生意，都是我这侄女负责的……”
何健安和张信齐在院子里交头接耳地商量，张知在屋里头淡定得很，和张老头打听起张信齐跑商的事。
“二齐啊……以前那可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他小时候被他爷爷送去镖局学了几年武，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自己跑到长海县谋生，当时你村长奶奶知道了还想打断他的腿，幸好你村长爷爷拦着……这不，闯了几年还真闯出名堂来，在长海县买了宅子，媳妇儿子都留在长海县生活，每年过年回来，那都是穿绸缎衣裳带金首饰，贵气得很！”
“难怪不常见齐叔……也不见明叔在家？”张知好奇地问道。
张老头摸着胡子回忆，“三明啊……也是个厉害的……”
何健安顺着张信齐的目光打量了张知几眼，见她十分淡定的模样，心里暗暗佩服，不再废话，拉着张信齐返回堂屋。
他这次以一种平等的态度，直接和张知对话，“三文钱一个如何？后天，我们想带走一万个！”
张知点头道：“可以。”
张信齐和何健安均是大喜，异口同声道：“好好好，咱们签个契约。”
张知检查过契约，没问题后递给张老头签字。
张老头的字练了一段时间，已经能写得非常工整了，见到何健安不可思议的眼神，张老头在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是为什么老王氏整天念叨识字难学不进去，他还一直坚持不松口的原因。
生意商谈得很顺利，张信齐和何健安带着一匹皮蛋走了，老张家又有三十两进账。
卖出一万个皮蛋直接让作坊里积攒的皮蛋少了一半，老王氏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整天带着小李氏泡在皮蛋作坊里。
随着村长家小猪不仅活了下来，且一天一个样的长势，让村里不少人动了心思。
这不，今天就有五家人上门和张老头说骟猪的事。
当初，张知去铁匠铺定制手术器械的时候，多定了几把手术刀，正好可以分张老头一把。
首先就是大爷爷家的两头小猪，一阵此起彼伏的猪叫声在小水村传开，引得村民们竞相前来围观。
但是，张老头的动作实在是迅速，小猪都是被割完了才反应过来疼，等村民闻讯赶来，张老头都开始洗刀片了。
于是，村民们就跟着张老头前往下一家围观，等轮到第三家的时候，可以说是全村老弱妇孺全部出动也不为过。
自然不怀好意的人也在其中。
有的人悄默默地骂张老头太缺德，有的人说张老头得了失心疯，有的人说张老头上辈子可能是被猪咬了，这辈子来复仇了……
反正说啥的都有，但是张老头的动作太娴熟了，那干净利落的动作看得人心里紧张，总能让人胯下一凉，所以也没人敢在张老头面前说，张老头就当没听到，他整个人沉迷在骟猪事业中……
五天的时间，小水村中只要还不满六个月的公猪都被张老头割了一遍，无一头死亡。
尤其是，最开始被割蛋的那几只小猪，已经初见成效，长胖了一大圈。
特别是村长家的小猪，直接大变样，明明一个半月的年龄，却拥有了三个月的身材。
小水村的村民都开始打听，十里八乡有谁家的母猪下崽了，赶紧捉一头回来，早早骟了，以这个长势，过年说不定就能出栏。
嫁到小水村的媳妇们纷纷把消息传回娘家，嫁到别村的姑娘们听了消息纷纷回家探亲，张老头骟猪的事迅速传播开来。
不少外村人借着亲戚关系，跑到小水村来看被割蛋的小猪，也有聪明人，直接找上张老头，请上门给自家小猪割蛋。
张老头直接开启了自己事业第二春，也不多要，一头猪五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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