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装醉酒的楚暮南听到父皇的问话，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他乖乖跪好，委屈解释道：
“父皇，新娘子错换。儿臣也是在洞房后才知道。”
“当时行礼时，新娘子是盖着喜帕的。”
“儿臣开心喝醉了，揭了盖头。没有看清楚，就糊里糊涂的入洞房了。”
“儿臣是在父皇召见时，才彻底看清楚，原来和自己入洞房的，是顾相府的大小姐顾思芸。”
“儿臣知罪，可不是故意的。请父皇明查，儿臣也觉得冤枉！”
楚暮南委屈的两眼泪光闪闪，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
皇帝皱了皱眉头，看向跪着的顾思芸。
“顾大小姐，你也没看清?”
顾思芸哆嗦了一下，回话明显带着颤音：
“回父皇，当时桓王挑喜帕时，我害羞没敢抬头看。”
“桓王他...他...洞房时，思芸一直闭着眼。等着桓王睡着了，才敢稍微睁开眼看看，这才发现和自己洞房的是桓王。”
“思芸已经和桓王洞房了，只能是将错就错，当桓王的王妃了。”
顾丞相忙解释道：
“皇上，喜轿出府门时，曾经发生意外，两顶喜轿碰撞倒地，两位新娘子都被甩出喜轿。恐怕是喜嬷嬷和丫环慌乱之中没有看清楚，两位新娘便上错了喜轿。”
“都是老臣办事不力，老臣愿受罚。”
皇帝面无表情，他淡淡又问道：
“顾二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花轿互换了的？”
顾思婉努力压下满腔仇恨，缓缓磕头道：
“臣女被甩出花轿，碰到了头。又一次进入花轿，头一直在疼，就私下揭下喜帕，揉着疼处……”
“突然，从花轿小窗，看到外边街上的店铺不对劲，这才明白上错花轿了。臣女曾立刻呼喊外边轿夫、喜嬷嬷，想让他们停下，告诉他们花轿错了，可是……”
“可是什么？”皇上不怒自威。
顾思婉继续回话：
“他们仿佛都是聋子，没一人理会臣女的喊叫声……”
贵妃也忙气愤道：
“花轿一进淳王府，我们就知道错了。派人去通知桓王......”
桓王一听，忙喊冤枉：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接到淳王府的通知啊！”
“传桓王府和淳王府的护卫。”
皇帝微微眯着眼睛，他想看看他们一个个的如何蒙混过关？
桓王门卫被传来，哆哆嗦嗦跪着。
淳王护卫沈战，向皇上讲述自己两次去桓王府吃闭门羹的事。
桓王门卫承认自己自作主张没有去通知任何人。
“我进府查看，第一次看见桓王和王妃已经拜堂成亲，第二次看见桓王已经入洞房了。我觉得淳王府护卫是来闹事的，所以，没有通传这些话，害怕影响桓王的大喜事。”
听着个个都有理，还说的头头是道。
皇帝早没耐心了，也绝不相信，这里没有人为的因素。
“先打这个自以为是狗奴才三十大板。”
桓王府的门卫被打的下半身血迹斑斑，却没有改口。
皇帝一看，知道这个狗奴才，是真的没有把淳王府护卫的话当真，应该眼里根本没有淳王这个王爷。
皇帝也不急，他就不相信这个事没有阴谋，就是表面看起来的慌乱不小心？
“把两顶喜轿喜嬷嬷的十个脚指甲，都给朕拔下来。”
两位喜嬷嬷瞬间脸色苍白，害怕的浑身颤抖不停。
不一会儿，两人脚上的十个指甲都被拔了下来。疼得两人呼天喊地、两腿痉挛，几次昏死过去。
几桶冷水浇下，她们俩被泼醒。
“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更没听见顾二小姐的呼喊？”
两位嬷嬷没有作声，仿佛只顾着疼，没有听到皇帝的问话。
“不说话，好，再把她们的十个手指甲也拔了。”
两位喜嬷嬷一听，还要拔手上的指甲，都宁愿被一刀砍死，也不想受这个残酷的刑罚，忙争先恐后的交代：
“是丞相府的二夫人，给奴才十五两银子，让奴才这么做的。”
“顾二夫人拿奴才家人性命要挟，奴才不敢不从……”
两位老刁奴，哭着把顾丞相的二夫人，也就是顾思芸的母亲，顾府的平妻付叶叶供了出来。
顾丞相知道就会是这个结果。
他忙磕着头，极力推卸责任，摆脱和这件事的关系。
皇帝为什么要这样指婚，就是让他明白。
嫡长女健康嫁给活不到三十岁的淳王，嫡次女嫁入桓王府，不管桓王以后是否在那个高位上。他的病秧子女儿也活不到那个时候，更不可能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孙。
这样，不仅做到权力制衡，还断了其他皇子拉拢他的想法。
他顾达，必须是孤臣，只能忠于皇帝一人。
现在，这样一换花轿，那他就有支持桓王，站队桓王的嫌疑。
皇帝本来就多疑，若对他顾达起了疑心，那他顾府还有活路？
他此时此刻心里恨透了那个愚蠢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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