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没事吧？”白希忙放下高脚杯，有些手足无措，“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裴郁之蹙眉盯着杯子，杯子里的酒只倒了一口，根本不会洒出来。
是他失态了，反而吓到白希。
“我没事，刚才手滑没拿稳，”裴郁之忽然抬起眼笑了下，“怪不得看着这么别致，原来这个颈圈是唯一的。”
白希不由抬手摸了下脖颈。
因为猜不透裴郁之的意思，他谨慎地没再回答。
这条颈圈当然不是唯一，他曾经做过两条初版，那时候为了讨好霍峤，送了霍峤一条。
霍峤勉为其难收下，当时或许是为了拍照给他家里人看，在去团建那一天他们一起戴过。
后来霍峤的那一条再也没见...
白希眼皮倏的一跳。
“是不是我的问题太唐突了？”
“不，不是，”白希勉强勾了下唇，脸上表情有些可怜兮兮的，“我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裴郁之一顿，“是我不好，先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两个人相对而坐，明明相隔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思绪却是南辕北辙。
把白希送回学校，裴郁之开车来到Club。
成昀说，那天的监控录像修复成功了。
白天的Club沉闷极了，成昀早早等在门口，他小心翼翼觑着裴郁之说：“裴少，直接去二楼吧？”
“成昀，这次你要是还敢糊弄我，我饶不了你。”
“我哪敢？”成昀苦笑，“裴少，我不是给自己开脱，就凭咱俩这关系，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药？”
“啧，成昀，你一个恋爱脑还管是什么关系？”
成昀霎时噎住。
俩人进了办公室，裴郁之一眼看到电脑屏幕。
上面暂停的正是裴郁之和霍峤，相对坐在卡座上喝酒的画面。
裴郁之转头问成昀：“你都看过了？”
“对，苏酥开的一瓶酒是他自己存在店里的，开酒是在吧台，没问题，但是开完酒之后，苏酥离开了那瓶酒大概20秒，就是这里。”
成昀点开某个文件，很快出现吧台上方的监控。
苏酥不知道被谁叫走，他离开几秒后一双手立刻出现在镜头里。
指节粗大，肤色黑，露出的袖口是Club里的员工制服。
成昀小心解释：“那天店里上班的人我一个个都见了，没有这个人。他很小心，一看就是惯犯，没有监控摄像拍到他的脸。”
裴郁之已经猜到了，“这人跟苏酥不是一伙的？”
成昀摇头：“不像是。”
裴郁之哂笑，“看来是我误会苏酥了。”
成昀：...
你也误会我了！
那天裴郁之踢了他一脚，根本没留力，成昀的肋巴骨这还疼着呢！
可他不敢叫屈，能把那天的事儿撇干净成昀就谢天谢地了！
况且，那天除了裴郁之还有个霍峤，幸好那位小祖宗没出事，不然成昀真怕明年的今日是他的忌日。
“裴少，那天多亏了霍少，要不是他发现不对找过来，我真怕...”
“你怕什么？苏酥比霍峤快一步，这不正合你意？苏酥要是真跟我乱性，你也省的怕他跟谢瑾川好上。”
成昀脸上骤然变白，他紧声道：“裴少，我绝没有这个想法，我...”
裴郁之懒散地抬手制止他：“这事儿你脱不了干系，以后苏酥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有一个算一个，都算你头上。”
成昀悻悻地开口：“这么说我还得好好谢谢霍峤。”
裴郁之点着桌面的手指停在半空，电脑屏幕上恰好放到杂物间外的画面。
霍峤站在一道门外，弯腰掐住苏酥的后颈上。
接着，半跪在地上的苏酥就这么被他轻飘飘的一只胳膊拽起，双脚离地。
监控画面没有声音，听不到说了什么。
霍峤似乎很不耐烦，他一把将苏酥掼在墙上，苏酥的挣扎逐渐减弱，霍峤松开手，苏酥慢慢滑下来。
裴郁之眼中有些恍惚，当时他在做什么？
是了，他当时药力上头，腿软困倦睁不开眼睛。
忽然，监控里扛着裴郁之的霍峤停下。
裴郁之眼皮一跳，不由坐正身体。
艹。
xxxxxooo（此处删减。）
啊！！！
裴郁之颤抖着深吸口气，闭了闭眼。
“成昀，把这些发我邮箱，把你这里的备份全部删掉。”
“---好的。”
*
东苏大学第三游泳馆依然很喧闹。
下周一秋季运动会就开始了，来这儿训练的人不少。
裴郁之在池子边做了几组热身运动，眼神漫无目的地朝四周看，全是些陌生面孔。
他垂眸又做了两组拉伸，这才下水。
游了几圈上岸，他浑身湿淋淋的坐在岸边摆弄手机。
这两天他跟白希进展不错，偶尔相约吃顿饭，在宿舍熄灯前也会一起散步。
至于跟白希交往的事，裴郁之也按白希说的，给他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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