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沉默。”莫梓耀展开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聂新哲拿着莫小花的本子，坐起身看着本皮上洋洋洒洒的字迹：“这个字谁写的？反正不是你哥，对比了你哥的笔记根本不是他写的。”
“你！一点也不聪明！”聂新哲看着脸上挂上一丝紧迫表情的莫梓耀讽刺的说 。
莫梓耀有些虚弱站起身，伸出手露出一个凄惨的笑：“你……是第一个说我不聪明的人，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有点小聪明……但也不多。”
聂新哲看着莫梓耀没有血色的脸，惊恐的看着他的左手腕，汩汩的鲜血从中流淌。
下一秒莫梓耀昏倒在地，他的眼中全都是释然：“我没有完成任务，反正都是一个死。”
“任务 ？什么任务？”聂新哲几乎是摔到地上，看着晕死的莫梓耀紧迫的高声喊道：“莫梓耀自杀了！快来人！”
聂新哲死死握住莫梓耀的伤口位置，楼下又是一阵忙活。
秦柯看着被抬下楼的莫梓耀崩溃的说：“我是法医，不是医生！”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为莫梓耀的伤口紧急处理。
聂臻拽过聂新哲：“怎么回事啊？怎么他还自杀了？”
聂新哲看着莫梓耀心里有一丝的担心。听着聂臻的话叹了口气：“他根本不是凶手，他在为凶手隐瞒。”说着把执法记录仪递给聂臻。
“你小子不是很聪明吗？你死了算什么？”聂新哲在莫梓耀耳边低吼着“你不是要把我们玩弄在你的股掌之中吗？你醒醒，到底在瞒什么？”
聂新哲心中有一丝惺惺相惜之情，竟然生出不舍之心，
“我累了……”莫梓耀嗫嚅着嘴唇，声音微弱的说：“好困啊。”
“别让他睡。”秦柯焦急的说道。
“小花肯定不希望你死的，为了她活下去好吗？”
“我们同时生，就让我们一起死吧。”莫梓耀的眼迷离中透着温和。
对死亡都已经无所畏惧了，那不就是对生已经的绝望了吗！
“莫梓耀！！！”
时间安静下来了。
秦柯转过身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让他陪着他妹妹吧。”
聂新哲捂着脸，控制住情绪，微风划过他的发梢，吹红了他的眼框。
“你果然是个笨蛋。”
不知何处吹来的白茶花瓣飞到聂新哲的手上，聂新哲轻轻握住，看着莫梓耀宛如睡着般的面容，轻轻展开他的手。
聂新哲摸着他冰凉的手，温柔的把花瓣放在他的手里。
“睡吧，梦里有你的妹妹，睡吧，梦里都还活着。”
嘀嗒嘀嗒，安逸扒拉扒拉院子里一个废弃的巨大的老式时钟：“这还没有坏呢，等明个我找人修修，放到咱们家里一定很好看。”
“好呀！”莫梓郗欣喜的答应了。
当……当……当……
时钟在安逸的扒拉下竟然响了起来。声音悠扬而古朴，回声嘹亮而悲悯。
声音传的好远……
在安静的村落荡漾开来。
聂新哲听着声音抱起莫梓耀，慢慢走到临时解剖室。
一步比一步沉重……
“聂老大我来吧……”孙千浩想在聂新哲手里接过莫梓耀，却被聂新哲的坚持劝退。
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在门外响起。
“莫梓耀在吗，你的邮件。”赵小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来到门口，邮差看着这么大的阵仗，喜悦一笑：“这是知道孩子能考个好成绩啊，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祝贺了？”
“两年前他哥都没他考的好，果然一荣一耀。”邮递员看着院子里的人表情似乎不是欣喜，尴尬的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怎么，莫恒他偏袒大儿子，不会不让小儿子念书了吧。”
一旁的邻居，给邮递员使了个眼神，邮递员看着就是一皱眉。
赵小贝控制好情绪把邮件拿到手里看着上面空白的收件人对着邮递员说：“梓耀他……”赵小贝咬着唇控制住眼泪：“他签不了字，我来吧。”
邮递员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不该啊，梓耀这孩子不常出门啊。”
赵小贝签好莫梓耀的名字，把收据单还给邮递员。
邮递员一脸担忧的看着赵小贝转身离开，这时莫恒家的邻居叫住邮递员：“你这两天没来嗻，你不知道莫恒家出事了……”
临时解剖室中，聂新哲搬来两把椅子搬到莫小花的尸体旁，随后轻轻的将莫梓耀扶到椅子上让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身旁。
莫梓耀的头无力的垂在聂新哲的肩膀上。
聂新哲双眼无神，止不住的哀叹：“一开始你就错了，我也错了，我为什么对你毫无防备，我为什么闭上眼睛，我为什么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啊，傻瓜，你真的好傻。我也真的好傻……”
赵小贝打开了邮件是一个录取通知书。
莫梓耀同学
经批准，您被我校临山市第一高级中学录取……
赵小贝哭的手都在颤抖，踉踉跄跄的跑到聂新哲身边，将录取通知书递向聂新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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