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等会，有事好商量，先别报警！”
陆景然脚步不停：“既然你没什么知道的东西，说明你清白，怕警察干什么。不用担心，这里离最近的派出所只有十分钟，你很快就能离开了。
倒是我，非法拘留，你又不可能杀了人有什么案底，大概免不了责。”
这么一说，黄牙看着彻底慌了神，一个没坐稳掉下了床，扯得锁着他的铁链哗哗作响。
“等会，你别走，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陆景然原地站定，回头看他，皱着眉：“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浪费时间。”
见他停下了，黄牙很殷勤的站起来给他推了推椅子，笑呵呵的忙不迭说：“我知道，我知道的事可多了，老板，您来坐着，我慢慢给您讲。”
陆景然不确定的看了黄牙好一会，才很“勉强”的坐在了椅子上，说：“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您想知道什么，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景然沉默片刻，说：“好，谁让你在那儿守着的。”
听着，黄牙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嗨，您想问雇主的信息啊，那我没辙，我真不知道，我就接了一单子而已，这事对我都是保密的。”
陆景然皱了皱眉：“那你们怎么联系。”
“线人啊。”黄牙嘿嘿笑了一声：“我算明白了，你们做大生意的人手里就没几个干净的，您是想让我牵线办事啊，好说好说，您想干嘛，杀人还是乐呵啊？”
杀人，吸毒，呵……
陆景然手指敲了敲膝盖：“杀人，就杀让你守在楼下的人，只要你能找到他，他出多少钱，我出十倍。”
“好说好说！”
黄牙听的眼泛精光，他贼兮兮的搓了搓手，说：“好找，只要钱出的够高，找线人一打听就得了，不过，您跟那人，是有什么过节？”
“你找到人了我会说。”
“得，那也行，这人我帮您找，但是咱先说好，行里有行里的规矩，你先得付定金，而且您刚才说出十倍……
我之前那活，收着的刚好这个数。”
黄牙伸手摆了个五，陆景然看着眼皮都不眨：“五百万，人找到我付款，一分钱都不会少你。”
“得嘞，就喜欢您这种爽快人！”
黄牙笑的直流哈喇子，连连拍手：“那就这么说定了，您先发个定金，然后我找个时间去找我线人，问问您要杀的那人的信息，保证办的漂亮！”
“不。”陆景然摩挲着手腕的向日葵，“冲动而固执”：“现在就去见，今天就要把人杀了。”“这……您不是为难我吗。”
黄牙尴尬的笑笑：“杀人又不是过家家，哪能说杀就杀，我们这最短也要一个月，不然线埋得不好给发现了，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意思就是你不行。”
“您要这么办，我确实不行。”
“那就算了。”陆景然放下腿站起身：“你办不成也没什么价值了，还是交给警察吧。”
“不是，老板，凡事好商量，这么着，二十天，二十天我保证做的人不知是鬼不觉！”
还满嘴瞎说，跟他耗，陆景然耐心十足。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黄牙：“一天五百万，不讲价。”
“一天真不可能！十五天，十五天也够！”
“一天，做不了我找别人。”
“别介老板，您不能一点口都不松啊，你说我要是没成功，损失的是不是还是您，都是为了稳妥，相信我，十天，十天也成！”
陆景然摇头：“一天就一天，他不死就是我死，确定不行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但没走两步，果然就被黄牙叫住了。
“一天就一天，时间紧迫，先把我放了行吗。”
陆景然看着对面的石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外：“好，你等着。”
“好嘞好嘞，谢谢老板！”
陆景然走的很慢，听见黄毛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了动静，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他走上地下室的楼梯然后推开铁门，阳光很盛，陆青山推着轮椅上的张如泽正在门口等。
见他出来，陆青山很快让人把地下室的门又关上了，然后跟着陆景然一起往花园凉亭走，边走边说。
“问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这人嘴很严。”陆景然捏了捏眉心：“不过他应该是外围人，并不知道多少内幕，顶多认识刘宏国而已。”
“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可以帮我杀人，还假意讲了半天价格，为了试探我是不是没脑子一根筋。”
“然后呢，你同意了吗？”
“同意了。”
陆青山有些纠结：“所以要把他放出来吗？要是他直接跑了线索可就断了。”
“不放。”
陆景然看着凉亭上方的白石顶，淡淡的说：“我昨晚去找刘宏国，扑了个空。”
“啥？”
陆青山还不知道陆景然杀了刘宏国的事情，只知道他要找刘宏国，毕竟陆青山跟社会的接触较多，更何况他不是处在漩涡中心的人，这些血腥的东西能不知道最好不知道。
这也是张如泽的主意，他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听了陆景然这看似跟话题脱节的话，仰头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跑了？”
陆景然轻轻叹气，眼中已经看不见了昨天的颓废，已然恢复了平日的镇定果断：“嗯，跑的很干净。”
陆青山没完全明白，但还是很积极的提问：“这就给跑了？小叔你昨天没抓到他吗？”
“抓到了，但还是给跑了。”
这么一说，陆青山瞬间明白了，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把张如泽推上凉亭，然后对陆景然说：“所以你要用这个人把他再引出来，对不对！”
“是。”
陆景然点点头，转身坐到凉亭中的石凳上，仰头看着被微风吹拂摇晃的树叶，眼神很悠远。
蚯蚓是用来钓鱼的最好饵料，至于鱼钩下水的时候蚯蚓是死是活，是蚯蚓还是蚯蚓干，那是鱼该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持杆者。
“是得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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