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里，留下来的队员们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夹子，将地上的碎肉夹起放进袋子里。
很快，他们就装了整整两大袋。
…………
除灾师总部，王龙押着宋木奕来到了基地。
由于时间紧迫，事态严重，他们没有时间去整理场地，而是直接在会议室里就行。
宋木奕穿着染血的白大褂，双手扣着手铐，站在一群衣冠楚楚的除灾师的上级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一进来，就带来了重重的血腥味，让在场的所有人微微皱起眉头。
宋木奕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所注视着，怀疑，愤怒，鄙夷，不解……
一位高管开口说道：“科研组长，宋林。在会议上，提出开始进行人体实验，但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于是他开枪威胁科研人员，要求留下一位科研人员配合他的人体实验。以上陈述，是否为事实？请如实回答，宋木奕。”
宋木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高管继续说道：“你们此次的人体实验招募了四位除灾师，其中三位为三级，一位为二级。他们的名字分别为李明轩，张伟杰，刘子豪，陈家柯。以上陈述，是否为事实？”
宋木奕点了点头。
“好，根据刚刚传来的消息，现场只有那位二级除灾师陈家柯活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治疗，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我将在屏幕上放映几张现场的画面，画面过于血腥，为了防止各位出现不适的反应，我们已经做了打码处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实验室里的画面，打码处理后，整个画面一大半都是红红的一大片。
即便是打码处理过，现在画面还是让人反胃，令人作呕。
高管关掉屏幕，说道：“我们已经收集了实验室里的血肉，已送往实验楼，对这些血肉进行DNA监测，将三天后结果会出来。”
“宋木奕，根据特别行动组的队长王龙报告，你手里还拿着U盘，装着是此次实验的数据线，还请你把手中的U盘上缴给我们。”
“凭什么！”宋木奕对着他喊道，“这是我的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数据，凭什么给你们！”
宋木奕的情绪很激动，王龙按住宋木奕的身体。
高管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无论你愿不愿意，U盘必须上交。”
一位士兵走到宋木奕前，从他的手里抢走了U盘。
宋木奕无力倒了下去，王龙拉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倒在地上。
“接下来呢，你们要对我做些什么？杀了我，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宋木奕喃喃自语地说道。
“关于对你的审判决定，经过讨论，我们将明天告知你结果。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高管示意王龙带走宋木奕，王龙扯着宋木奕把他带走了。
他们为宋木奕准备了一间简易的房间，王龙松开宋木奕手上的手铐，把宋木奕扔进去。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等着审判结果吧。会有士兵驻守在你的房间外面，你要是有什么需求你可以跟他提。”
交代完后，王龙就离开了。
宋木奕脱下身上的沾染鲜血的白大褂，扔到了一边。
他站在浴室的门口，犹豫了片刻，仿佛连跨过那道门槛都需要勇气。浴室里的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他慢慢脱下衣物，每一件都像是卸下一层沉重的负担。
冷水从花洒中倾泻而出，他站在水柱下，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体。水珠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水流。他闭上眼睛，试图在水声中寻找一丝宁静，但心中的嘈杂却越来越响。
宋木奕机械地涂抹着沐浴露，泡沫在皮肤上堆积，却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疲惫。他站在那儿，蒸汽模糊了他的视线，心里跌落谷底。
只是为了一份实验数据，他的父亲残忍的死去，还害死了三位除灾师，自己也将面临审判。
这一切真得值得吗？宋木奕的心里开始动摇。
洗完澡之后，宋木奕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是他睡得最快得一次，又是睡得最沉得一次。
在梦里，他梦到了自己死去的父亲，宋林。
梦里的他，依旧穿着白大褂，插着兜，微笑着看着宋木奕。
“小奕，我很抱歉。我知道，再说些什么都没有用了。我放下了滔天大罪，不用为我的死感到悲伤，这是我应得的。好好活下去，为了这个世界。”
宋林在宋木奕面前逐渐消散，宋木奕想喊，却喊不出声音。他想要去追，可无论跑多远，宋木奕就是抓不住他。
明明，他近在咫尺。
在梦里，一团黑雾漂浮在宋木奕身后，将他吞噬。
第二天清晨，王龙就叫醒了宋木奕，给他戴上了手铐，押送他来到会议室里。
今天，除灾师总部将宣布宋木奕的处罚结果。
“宋木奕，隶属于除灾师科研部的科研队员。宋林，隶属于除灾师科研部的科研组长，也是你的父亲，是吧？”高管从手里的文件移开视线，望向宋木奕。
“没错。”
“好。由于化验结果还没从来，我们没办法确认宋林已经死亡。但根据现场判断，宋林极大已经可能死亡，他的罪行我们将不再追究。根据当时其他科研人员的口录，宋林当时持枪威胁，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你是被威胁的？还是说，你是自愿的？”
高管望向宋木奕，等着他的回答。
“被威胁的。”宋木奕抬头缓缓说道，和坐在椅子上的高管对视着。
宋木奕的眼神冷冽，让高管感到有些发寒。
高管低下头，避开了宋木奕的视线，继续说道：“竟然如此，你现在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永远离开除灾师总部，成为一个普通人，但你往后的一年生活里，都会收到监视。在这一年里，你没有做出犯罪的行为，你将正在获得自由。”
“二，继续担任科研部的科研成员，负责研究U盘里的数据，但绝不允许进行人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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