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得有点久。”方云在外面的咖啡厅再次找到肖清岄的时候，她眉头稍稍一拧地站起来说。
方云看了看时间，赫然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五十多。
“不好意思啊，多耽误了一点时间，里面的考官，不做人事，非得让我进行一些比较特殊的考核。”
“就刚刚我要出来，还是我解释了你在外面等我，才放我出来。”
“这一次的收获不小嘞。”方云说。
肖清岄没有生气，只是估计有点饿了，所以一只手还摸着胃部，然后看向方云，伸出纤细的手指：“成绩单给我看看？”
“好。”方云之前是把成绩单放进了文件袋里，打开了拉链，递给了肖清岄后说：“我先在美团找个附近可以吃饭的地方，然后我们再慢慢聊。”
“而且我可能还会看到一些之前不方便听到的信息。”
方云知道，按照之前那几位教授的做事风格，估计是看上自己了。但是了，只是当面，没办法把事情说明白。
不过，方云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有了抉择。
优选同济，这是他当年的遗憾，次选省人医，因为肖清岄在这边，最后选择协和，不是说协和不好，而是没有优选的理由。
肖清岄拿过去后，就细细阅读起来，一边跟着方云往外走，可能是视野不太好，就顺手被方云拉起了一只手寻找方向。
方云也没选择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连锁的袁记云饺，方云就牵着肖清岄的手过了马路而去。
到了马路中间，肖清岄陡然间停住。
“等一下。”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方云的成绩单上，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你才等一下呢。等会儿再看。这里危险。”方云见一下子没拉动肖清岄，红绿灯本来就短，因此直接挽住了肖清岄的背部，轻轻推扶着她过马路。
到了对面，方云有点生气地把成绩单一收。
“先吃东西，吃完东西再看吧。太危险了。”方云的语气不容置疑似的，却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关心。
肖清岄闻言，卷了卷舌头舔了一下上嘴唇。
方云看了，把成绩单文件袋里一收：“喝水还是喝饮料？我现在习惯喝东方树叶，感觉挺解渴的。”
肖清岄喜欢喝奶茶，但不爱喝瓶装饮料，方云则恰好相反，他不爱喝什么奶茶，反而瓶装的饮料，偶会喝几瓶。
“喝水就行了，你先去买吧，我不太确定我有没有看明白，我得问一下我的老师……”肖清岄赶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心不在焉，又仿佛心在扑通扑通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记得好像医学会里面是有一项绝对潜力指数的，这个潜力指数，只与医学基础技能有关，代表着一个人的可塑性。
什么是可塑性呢，就是他可以往任何一个专科发展的潜力，这些只与基础技能有关。
只是，她对内科的相应基础操作有比较多的理解，对外科的理解，没有这么深入。
甚至啊，之前她在校的时候，她的导师还让她往这方面努力过，只是肖清岄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去。
方云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在扫码的过程中，同意了几个添加好友的请求后，结账就先出门。
远远地看着有点可爱，震惊得双手抱着手机啪啪啪打字的肖清岄，方云仿佛才想起来，以前的肖清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需要自己拧开瓶盖的。
但是好多年过去，方云自己倒是都渐渐忘记了这个画面。
而之前遇到的很多次，肖清岄都非常成熟，不再有属于那种小女生的脾性，方云也没记起。
可实实在在，方云记得很清楚，现在肖清岄的表情和画面，与多年前，他们一起查了考研成绩后，肖清岄的表情，是特别相似的。
走近，方云把水递了过去，说：“先别急着聊了，喝一口水吧？”
“好！”肖清岄很快收回了手机。
然后打开水瓶后，先吨吨吨地喝了大半瓶，然后大大地缓了一口气。
“我刚问出来了。”
“你这个都拥有了绝对潜力指数了。”
“潜力指数，代表着你在专科上发展的潜力，绝对潜力指数，代表着你朝着所有专科发展的潜力，这个才是医学会设立的时候，要寻找的特别优秀的人才。”
“我估计你进修不成问题的同时，可能还能得到特殊的工作机会！~”
“里面的那些教授，估计是看中了你这一点。”肖清岄的语气，时隔多年，才重新露出了震惊之色，目光看向方云时，终于多了点崇拜和欣赏。
仿佛，之前与方云的会面，只是初恋心里作祟，只是意难平。
“我也不知道，先去吃饭吧，我在里面都吃过了，但是不让拿手机，你多吃点。”方云其实心情比肖清岄更好。
而且方云想的是，万一自己走了狗屎运，真的可以去到同济医院发展的话，当年的一宗遗憾，终于是可以弥补了，但是该怎么选择，还是和肖清岄好好商量一下。
“是有点饿了，去吃饭吧。”肖清岄的心情渐渐平复，只是在走向饺子店时，还不停地瞥着方云。
笑着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优秀，只要给你一个平台，你还是可以重新站起来。”
“说得好像你很差似的，华山医院和中山医院的留院是难度系数实在太高，不是你能力不行，其实勉强也够，只是你内心会左右摇摆而已。”方云后面查过肖清岄的成绩。
肖清岄的成绩单，在华山医院的官网上就可以查得到，能够到这一步的她，不可能说不优秀，只是说优秀得不太明显，还是她的本科，略拖了后腿。
可也无伤大雅。
然而，方云还是小瞧了几位教授的能量。
添加方云好友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有十几个。每个都给了一定客气的备注。
比如说，人民医院人事科XXX，人民医院创伤外科XXX之类的。
方云都一一同意而且留言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并且主动打招呼。
方云还有个屁的架子啊，一个本科生，就算是有点能力，也得谦虚谨慎一些，好好平衡和求教，好好地沟通和说明自己的意见，这才是正理。
肖清岄在对面点单的时候，方云就一直在处理这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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