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发嘴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起来，脑子却转的飞快。
早在被通知过来协助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明哲保身了。
在庭审笔录上签完字，转过身，任真看到胡吉图一家人正围着丁九言千恩万谢。
出庭以来一直表现淡定的丁九言，此时正有些不知所措，扶起来这个又连忙去扶那个。
要是每个接触公权力的人，心思都跟丁九言一样纯粹就好了。
任真一时间有些感慨，虽然丁九言手里的证据藏了十几年，但并非只是因为他懦弱，总不能因为他没有早点站出来就苛责些什么。
本来这个案件的错误也不是他犯下的，现在愿意为胡吉图站出来，也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虽然他很不容易，但是你这个律师更厉害啊。”
任真扭头，发现这位审判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旁边。
从丁九言的陈述，包杨军差不多推测出来，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找到他，他其实未必会出现在今天的庭审中。
要说任真在丁九言的出庭中没有任何作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任真找到丁九言的细节，但如此尽职尽责不遗余力的律师，包杨军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些兴趣。
“找到丁九言多少带点运气成分，还是得谢谢他。”
任真笑着摇头，看了包杨军一眼，沉吟了片刻后，问了一句：“包法官，你知不知道胡吉图供出来那个案子？”
“那当然。”
包杨军点头，对于让胡吉图逃脱了死刑的那个案件，他们开庭前也研究过。
按理说，胡吉图对那个案件的供述，属于虚假供述，现在真凶落网，真相大白，也应该追究他虚假供述的责任。
但是结合胡吉图的遭遇，设身处地一想，有这么一个保命的机会，任谁都会去试上一试。
虽然还没有确定，但包杨军也差不多预测的到，这个事情，最后大概率不会让胡吉图担责。
“如果你们查一下那个真凶，说不定会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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