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柴捆撞到一道木栅后的草袋前燃烧着,没一会儿居然把那些草袋引燃,并剧烈的烧,噼噼啪啪的烧。接着,燃烧的草袋又把一道木栅本身烘培得开始冒出浓烟,随即“呼”的冒出火焰也熊熊的烧。
第一道木栅后的草袋中,装的不全是土石,部分袋中装的是木头,沾过油的木头!
一道栅足足烧了一个时辰,烧垮的木栅挡不住樊哙鱼鳞道的草袋压力,倒塌了,倒是为樊哙军铺出了一条更为平缓的、通向第二木栅的通道。
然后,火熄,樊哙整军,继续进攻第二木栅。
然后,樊哙军踏着新鱼鳞道翻过二道栅,不出意外得看到第三道更宽、能站二十多弩手的木栅。
然后,二道栅也烧了起来,烧得更为红红火火,更加兴高采烈……
当第三道木栅前的鱼鳞道草袋还未堆到栅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后面远远观战的刘邦只能悻悻的下令樊哙收兵,回营还要走八、九里山道呢。
一天的战果是,攻陷秦军两道木栅,自己伤亡七十多人,其中被烧死的占一半。
要不要驻守一二道木栅维持当日战果?
讨论、争论,放弃。
多留人,这狭窄山路上留不了多少人;留人少,还不够被秦军半夜摸过来随便砍的。
于是,全体退回大营。
只是第二天当他们再次来到秦军营垒前时,刘邦和樊哙都几乎吐血:几纵几横的木棍编成粗疏的新木栅,用头天刘邦军丢在那儿的草袋垒在前后,居然在第一、第二道木栅的位置重建了两道草袋壁垒!
白干一天,重新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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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又是上林苑。
“哈哈哈哈……”胡亥毫无帝王风度的捧腹大笑,“这个刘季真倒霉,这个冯无择也真阴损。”
能在上林苑陪同胡亥踏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今天依旧是陈平和公子婴。
陈平早就见惯了小皇帝的肆无忌惮,所以也被胡亥感染了一般的笑着:“将军无择构建了六道木栅营垒,让刘季足足攻了四日才过去。臣认为刘季今日应休整一日,打探清楚如何攻轵关后才会再次发动进攻。”
“听风阁密报说,项籍只给了刘季六万石粮秣。”公子婴也笑着,“所以刘季十日内不能破关,就只能放弃,不然连回雒阳的粮食都不够了。不过与刘季一同渡河的二万魏卒没有参与进攻轵关,而是派出斥侯去打探长平的情况。若发现将军良(李良)已撤守长平,这部分魏卒应会去取长平乃至屯留。”
胡亥此刻已经笑够了,咯吱咯吱的踩着林间厚厚的落叶,脸上仍残留着笑意,负手看着秋景:“我并未诏李良撤离长平时坚壁清野不留寸粮,若魏军取长平,将可从百姓各户征粮。所以我觉得刘季若攻不下轵关,就可能与魏军一同去长平和屯留取粮。但有了粮秣后会不会再回头攻轵关……”
他站住望着林稍略一思忖就坚决的摇摇头:“我认为不会,因为我总觉得刘季向项籍请令去取轵关陉,主要是避免项籍用他的军卒为前锋拼死攻函谷,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在内。”
“可是圣上,”陈平提醒道:“就算刘季保存住了实力,最后很可能也会被项籍夺走,那又何必?”
“这个刘季应该有考虑,”胡亥赞同着:“但项籍能夺刘季之卒,却不能夺刘季麾下之将。倘若刘季不走轵关而为项籍前驱攻函谷,则其将领就很难说攻关时没有伤损。那些人多数都是沛县的兄弟,最心腹之人。”
公子婴和陈平不说话了,跟在胡亥身后漫步着,欣赏着上林苑内斑斓的秋景。
头顶上传来雁叫声,一排排大雁组成人字形在蓝天白云下颤动着慢慢划过天空。
“雁南飞了,冬日将临。”胡亥感慨了一下:“不知道项籍能攻两关几日,他的粮秣一直有齐楚两地的补充,虽然补充不及消耗,可也能稍延其攻击的时日。”
胡亥站住诡秘的一笑:“但这种补充要是断了,或者供给大减,这么有几日……就算他得了函谷关,却也绝对拿不下潼关就要撤军回返了。”
“司马卬驻殷地,不就是为了保证齐楚来粮的安全吗?”陈平提醒着皇帝。
“卿所言不错,司马卬驻守朝歌(今淇县),主要是保齐粮和不多的赵粮安全,楚粮走获水或济水,项籍大约认为这沿途不是楚地就是魏地,应可无虞。问题是,真的无虞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看胡亥神神秘秘的样子,公子婴和陈平大约都能想到皇帝估计又动了歪脑筋了。
陈平转了话题:“圣上,项籍分兵两路而来,北路已取新安和渑池,因圣上早早撤走了守军,他们等于并没有受到阻滞。北崤道路途较短,原本项籍认为新安和渑池的战斗也未发生,所以项籍可能会晚于北路军到陕县。”
“那也没什么区别。”胡亥开始像小孩一样趟起了落叶:“应该是原本项籍认为北路要打城会慢一点,他走南崤道虽然远了点儿但会先到陕县。他攻下陕县后北路军正好也到了,然后合兵去攻函谷关。现在北路军先到,陕县我们也早弃了,而北路军显然不会擅自先攻函谷关,最多把斥侯早放出去,省一日的斥侯打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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