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声说道：
“我好像曾经在哪儿见到过……对了！就在山脚下，那里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大幅广告牌。上面似乎印着一家养猪场的广告。”
付鹤年迅速侧身看向一旁的吕书香，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疑惑。
养猪场怎么还会有人物广告？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程一启开口解释：“刚开始我看到那个广告牌时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特别，所以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广告牌上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家养猪场的老板。”
听了程一启的描述，两人越发好奇起来。
江陌立即带着人朝大罗山赶去。
果不其然，大罗山脚下的公路边上，真的发现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矗立在那里。
当时大家谁都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
好在有了程一启提供的线索，按照广告牌上所标注的地址，江陌等人加快脚步，径直朝着那家养猪场的方向走去。
不久一座规模不小的养猪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江陌率先走上前去，对着门口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问道：“请问你就是这家养殖场的老板蔡大富吗？”
看到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的陌生面孔，男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双眼警惕地望向面前这些人。
“是我，请问你们又是谁？”
江陌主动向前一步，亮出自己的警察证件，并说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男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靠近山顶的那个位置，昨晚发生了一起命案，而这件事情他一大早就听说了。
难道说，这些警察就是为此而来的？
“你昨晚十点左右在哪？”江陌问道。
男人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一直在家里睡觉，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事情，真的一概不知。”
他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视线往自家养殖场里面瞥了一眼。
江陌这才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女人正目不转睛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张望着。
他指着那个女人问道：“那是你的妻子吗？”
男人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低声应道：“她是我老婆。”
蔡大富满脸堆笑地对警察们说道：“各位警官，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谈吧，这儿不太方便。”
一行人跟着蔡大富来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
江陌紧盯着男人那略显心虚的眼神，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昨晚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恐怕不是你老婆吧。”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男人耳边，让他原本强装出来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付鹤年一眼就明白过来，哪对中年夫妻大晚上还有情调在外面小树林约会。
叫蔡大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一边紧张地张望着路过的工人们，一边回应道：“我听不懂这位警官在说什么？”
面对蔡大富的装傻充愣，江陌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昨晚有人亲眼看见你跟一个女人一同走在盘山公路上！你要是再不如实交代，那我就只能去找你老婆问问情况了！”
江陌故意做出要转身离去的模样。
这一举动显然让蔡大富慌了神，他急忙伸手拦住江陌，脸上的神色瞬间起了变化，原本还算平稳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警察同志，您先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但请您千万别去问我老婆啊！”
蔡大富承认道：“昨晚……昨晚我的确是和李红在一起。不过，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江陌追问：“期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蔡大富定了定神，努力回忆着当晚的情形，然后吞吞吐吐地讲述起来：
“那个……我们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碰到了一辆车，后面就进小树林里约会了。
情到浓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山上朝山下走去。我俩正在兴头上，所以就只是压低了声音，也没耽误办事……”
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话，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涨得通红。
“至……至于其他的情况嘛，我是真的不清楚呀！当时我们办完事之后，就各自回家去了。”他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对面问话的警察。
江陌不禁皱起了眉头，“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是谁？”
显然蔡大富对于警方的这个问题感到十分不解，毕竟在他看来，这与正在调查的案件似乎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他抬起头，目光正好撞上那位警官严肃的眼神时，心中不由得一紧，赶忙又补充道：“呃……那个，这事你们应该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吧？”
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恐惧。
付鹤年面沉似水，终于忍不住了，毫无表情地冷冷说道：“江队让你回答什么就老老实实回答，别那么多废话！”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把蔡大富吓得浑身一抖，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应道：
“好……好的，警察同志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叫李红，她是我们村村长家的儿媳妇。”
“你们当时真的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异常的情况？”
蔡大富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警官同志我们当时都只顾着忙他那点事儿，哪还有闲工夫去留意别的东西！”
他干笑两声，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可谁知，江陌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蔡大富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乖乖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
负责核查程一启情况的陈棣打来了电话。
昨天晚上，程一启的确收到了来自同一个人的两通来电。
然而蹊跷的是，从他进入大罗山直到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这段时间有整整三十五分钟。
如果程一启真如他所说并没有和死者一同登上山顶的话，那么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需要耗费这么长时间。
所以程一启在撒谎！
而在孟娜的人际关系中，经过调查发现，只有程一启不仅具备充足的杀人动机，而且还拥有作案时间，也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种种迹象无一不在将嫌疑的矛头指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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